會坐在她身邊看著睡去的她一看便到日落卻不會叫醒她的年允恭……身為奴婢卻心似小姐的竹淑,始終如水的竹清……
一個人的死亡會讓你憶起太多的塵緣舊事,那些故人臉孔之後的過往也不過隨著漸於模糊的故人面容悄悄而釋然。記恨、忌妒、喜歡……都不過是過眼雲眼,留下的,只是悵然與美好。
直至大半夜,胤禛也沒有回來。
當內侍們來道,皇上去了清暉室,夏桃只是更為感傷。
無論是雍王府還是圓明園,清暉室總是第一批興建的殿閣,“清暉”二字更是意喻了大多的憧憬與決絕,那是開始,亦是初次破滅,沒有人可以取代弘暉對胤禛的絕然意義和情感壘重。
夏桃獨自坐到申時(三點),迷離時似乎夢到弘昀在海棠樹下嬉笑奔匿,自己竟然笑出聲來,卻也立時驚醒。
每個人都有想獨自面對、哪怕只是清靜一會的時候。可醒來,察覺一室冷清,夏桃沒來由的落下淚來。
怕寂寞嗎?原來,是怕的。只是一直裝著漠然、裝著享受。都市迷茫的生活裡相疊卻仍然寂寞到黯啞,真的如那首《我們都寂寞》中唱到的一般:我不知道擁有什麼,而我又缺少什麼,我害怕什麼,我不知道愛算什麼,而我又算什麼……
只是受不住一個人的寂寞。有愛無愛都只是寂寞。沒有你在,只是比無愛更為的寂寞。
空間很大,寂寞卻很小,但寂寞卻比空間更能壓抑出一個心神間方方正正卻無限擴大而空洞的灰淡次間,丟不開,散不去,隱不了……
他坐在
146、第一百四十四章 好一對慈母孝兒 。。。
室內,她便坐在室外。隔著門扉,似乎那種被寂寞吞噬的空洞便輕減許多。
許多時候我們哀悼一切空乏,沉溺其中,卻又渴求可以被救贖。一邊享受寂寞,一邊厭惡;一邊習慣寂寞,一邊暗試打破。
當黑暗淡去,灰白漸明,呼吸著清晨清爽的氣息,又重新有一切都活過來的知覺。
黑夜總是太過魅惑,光白卻可以輕易擊破沉迷。
當清暉室的大門在第一道光亮間開啟,當相愛的兩個人看清彼此的臉,生活——仍要扶持著繼續。
相對於沉淪寂寞,相愛而扶持的人已是太過幸福。
寂寞是影子,如影隨行,卻不值得你回味甚至沉溺,孤芳自賞只是愈發迷失。前行,前行,不要停下腳步,或許,寂寞會少一點,心房可以少一塊沉迷——消失——
當夏桃伴著胤禛緩慢而坎坷地走過傷痛之時,卻有一人迎來了一筆跨世之財。
蘇培盛面前的不是金銀滿箱,只是一張紙。他只是撇了一眼,便看清了那沉甸甸的一件“禮物”,轉而以奴才的偏角打量了面前這位“主子”。
“四阿哥這是——?”
弘曆淡然一笑,因本就面相不錯給人一種沐春之感,只是,眼裡的那一種褪之不去的冷漠揉合出另一種陰怖之感。
“其實也沒什麼,這麼些年,蘇總管於皇阿瑪身邊親躬敬重,母妃與爺都未曾細於相謝,這件禮物,只是表表寸心。”
蘇培盛閃動眼光,還未接語,便聽四阿哥續道:“蘇總管是皇阿瑪身邊的依信之人,本阿哥自然不會存收買之心,只是——”弘曆盯向對面弓立之人,歲月已經在他長期侍主的身體上留下了不能退卻的蒼老,“蘇總管,是人皆應高瞻遠矚、留有後路。總管是最為聰明之人,這江山後繼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聰明人,自然要為自己留有後路。事事,皆要賣個情面。”這最後一句,聽入蘇培盛耳中何其的緩慢,卻漸漸□了其心。
蘇培盛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雍正元年乾清宮正大光明匾後藏有建儲匣一個,裡面的名字十有八九便是面前這位,那也就意味謙虛,多年後,他蘇培盛要想活得如現在這般風聲水起而不是暴屍荒野,面前這位四阿哥便是他以後要巴結、甚至是不能得罪的主。
“蘇總管,本阿哥知道你忠心為主,自然也不會叫你做那背信棄義的小人。只是淺望蘇總管擦亮了眼睛,給弘曆幾許方便,不過如此。蘇諳達,你是宮裡的老人,又是弘曆的長輩,弘曆斷是不會叫您掌觸先血、眼有濃霧的。”
蘇培盛最終,只是淺淺而笑,行了揖退下。
弘曆與蘇培盛密語之後便前往熹妃這處言道此事,卻引得熹妃眼露驚恐。
“皇兒,這次你怕是行之過早那。”
弘曆將剛才
146、第一百四十四章 好一對慈母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