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晴天娃娃,有愛時似個生不出翅膀的簷角風鈴,一次次風吹雨打,只是一次次孤鈴寂響……
劉保卿請來蘇培盛,兩個人無聲地立在屋外聽那屋中漸漸無法自抑的哭聲。可能不是人生的主角,卻也有身於故事中配角的感同體會。
蘇培盛後半夜侍侯了聖上就寢,只低低承說了一句。這便是他這個配角唯一能做的。可惜,故事如何走,只能由主角心定。
又過去不知幾多時日,或許只是幾天。
這一日的養心殿很是熱鬧,富察氏家繼當年十二皇子胤裪之妻外復又出了位皇子嫡福晉,李榮保的女兒被皇上指婚冊封為四阿哥弘曆的嫡福晉。幾日後,同時賜予弘曆的還有一側、二格格。婚期便定在七月十八。
照舊已是子時,蘇培盛看了眼御榻之上凝神批折的皇上,思慮了幾番,還是上前輕道:“皇上——這麼熱的天真有些叫人受不住。”見皇上沒怎麼理他,打著扇兒續道,“這幾天奴才怎麼很少看到夫人,”他見皇上的筆頓了頓,狀似無意地嘮叨,“特別是今天,奴才聽劉保卿稍晚兒嘀咕,說是夫人今日一口飯也沒進,只是躺在床上睡著。”話說的這,蘇培盛反見皇上的筆速正常起來,狠了狠心,道,“這麼熱的天,奴才們都受不住,更不要說夫人那本就怕熱的身子,若是弄個不好中了暑豈不成了大
138、第一百三十六章 假如幸福重來 。。。
事。哎,奴才這幾日才覺得,是真的老了,吃不多、睡不好、怕熱怕冷,再不是當年的身子骨了。”再要說,卻被皇上一個眼色驚了回去。有些事,他們這些奴才也只能扇扇微風。
西洋鍾嘀嘀嗒嗒著敲響了兩聲,胤禛才批完所有的奏摺與密摺揉著眉心。室內燥熱而安寧,似乎除了鐘聲只有自己的呼吸聲。
天家無天倫。若是他的小四在,此時定然是她抱著睡去的小四坐於對榻等他。那,便是普通人的生活。可惜,這一輩子,他怕是體會不到了。
對於桃花,不可能不愛,只是有太多的挫敗與怨恨。為什麼他明明是一家之主,卻從來沒有在他與她的關係中做主過一回?她不需要他,便頭也不回跟個沒關係的“弟弟”離府而去。她想家,便一聲不響拋下他消失六年。她說想他,便莫名而悄悄地重新出現在他的生活裡。她說舍不下父母,便問都不問他這個阿瑪一聲把他的兒子留在一個他永遠去不了的世界裡……是他愛她太我造成她永遠無止盡地挑戰他的底線還是她本身就從來不曾真正在意過他的感受?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他已經不知道她還能如何灼傷於他。他是個皇帝,是個男人,是個父親,也只是個普通人,會受傷,會需要溫暖,會需要尊重。她雖然給了他別人給不了的溫情,卻只是一次次刺傷他、拋棄他。在她的心裡,好像從來都只是她自己而沒有他,那他為什麼還要愛她呢?給一分溫暖便付出他十倍心傷,這種賠本的幸福折磨他為什麼還要承受呢?難道只有她的父母難過、他就不會難過嗎?
可一番洗漱後,他還是無法直直上榻入睡,滿腦子裡都是那個女人委縮成一團於床間叫他看不清臉面的身背。
最終,還是會舍不下一份情愛。
果然,被點亮的屋榻之上有一個蜷縮的身影。
她被蚊蟲叮咬後總是起紅腫的大包,所以每每夏日總會盡可能躲在放下的簾帳裡。可現在白色的帳簾卻高高掛起。
門窗緊閉之下,室內出奇的悶熱,叫剛剛進來的胤禛已是一身溼汗。他自認為桃花正與他使性,雖然氣於她的小性子,卻還是使了眼色給蘇培盛上前去。
“夫人,夫人?”
那個身背一動不動。
蘇培盛走近些,就著唯一的燈光,見她在陰影裡似乎睡著了,正要安心,卻突然大叫:“皇上——”
胤禛心裡一糾,幾步上前,就著奴才們移上前的燈燭把夏桃扶起,旦見她滿面豆汗、臉色煞白,淡蒼的唇龜裂開來溢著血珠。他突然就怕了,除了“夏桃夏桃”的喚著,始終壓不住心神的慌亂與恐懼。
原來不論多痛,還是會愛。痛是衍生,愛卻是本能。或許不見還是會活,可見了本能便再無法遮掩。
138、第一百三十六章 假如幸福重來 。。。
沒有情感一樣活,只是太過無味。恨著怨著雖然折磨,卻還像個人。
夢裡劃過許多畫面。
最快樂的小學校園,幼時租住房子外迷一般曲折的弄堂,父母每每爭吵丟下重話要分開時那直到成年還會驚嚇的恐懼心情,第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