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不知是什麼。
李氏本想開口相看,可如今她在府里根基全無還不如個宋氏,忍了忍還是沒有再去招惹年氏,畢竟今非昔比,能不能用到這年氏還說不定。
等著蟬音行禮畢,自有各房院裡的通房丫頭來給她鞠禮。
從小看盡了皇家裡這些虛禮、相恃,可終有一天還是不得不跳入其中,這便是蟬音不得不接受的命運。
雖手握內宅大權,可實質上她連宋氏的等級都不如,若不是那紫檀木代表的權力,這些主子們又怎麼會譏諷著有禮相送?
仍是立在福晉身邊,仍是看著主子們用食,往日裡還能心安理得做的瀟灑,今天卻只能不清不楚立著卻沒有她插手的必要。
這便是臉面嗎?
開啟紅木香盒,金燦燦一片極美、半掌大的鏤空金葉子安泰地居在盒內。
蟬音的眸光不可抑制地閃了閃。暗笑而出。
這年氏,還真是捨得。
盯著那從沒見過雕琢如此精細的金葉子看了許久,直到被榻幾另一側側翻的身影引回,蟬音回上盒子,盯著仍在昏睡之中的竹桃。
這是個王府的異類,還是隱藏過深的虎崽呢?
蟬音不知道,她久久地坐著,任那陽光整個把自己包圍。
皇家宅院裡處久了,連本來看清的一切都有了懷疑。是自己陰暗了,還是環境薰染了所有人的心房?
等著夏桃抵不過睡意一覺醒來,便見聖白之下一抹虛無的人影極為孤獨地坐在幾的那邊。待到一切光華淺出了視線,蟬音落漠到流淚的臉直白地錐住夏桃的腦海。
為什麼哭呢?
夏桃在心裡大聲地問。
大聲哭出的人從來不會吝嗇告訴你她極於向你表白的傷心。而這些默默流淚的,也許只是回你一個凝重的微笑,再加一句“沒有什麼”。
不說,不是不想說,只是無從說起,只是叫感傷定義了氣質,只是太習慣一個人卑微的舔食傷口。
蟬音只是抹乾了眼水,淺笑:“沒什麼,不用擔心了。”
那可能是屬於她和胤禛的秘密,無關乎情事。
很多年後,夏桃才知道,對出身卑微的蟬音來說,昨晚發生的與今早發生的著實傷害了她僅存的一點自我。
“這個噶禮,也是個人物,明明就是個道貌岸然的鉅貪,卻能恬不知恥
61、第六十一章 混沌事 。。。
地為自己歌功訴德,暗立‘貞潔’,哼,這回到好,還弄出江南兩府那麼些無知百姓為他鳴冤請命……”
胤祥坐在那裡語尾傾述,那原本總愛豎著耳朵聽的一隻桃卻明顯出神。胤禛直盯著她,很想知道她到底為什麼煩愁。
直到胤祥走了多時,她還是那麼坐著。
“在想什麼?”
夏桃一屁股從矮凳子上跌下來,驚恐地舉頭看著立在面前不足半身的某人。
如今夏桃也混的不錯了,主子辦事時她也可以尋個角落拿把小板凳坐著。
“爺在問你想什麼?”胤禛自然地伸出了一支手。
夏桃自然地遞了一支手出去,等著他把自己拉起來還沒有從呆愣裡回神,下意識就要出口“沒什麼”,卻還是忍住了。四周一看,哪裡還有十三的影子。
“這幾日你魂不守舍的,想挨戒尺嗎?”
夏桃眨了半天的眼睛還是回不過來神,也許是中午吃多了,也許是沒能睡好,也許是思慮過多,總之就是有點魂不附體、缺氧的狀態。
胤禛發覺了她的狀態,擰著眉想了半天,見她小甩著頭還是一派怎麼努力都無效的樣子,伸手拉了她往外走,直近香紅雨院門本想放開她,回頭一看,她傻傻自拔無效、瞪著眼睛無措地望他,便反而抓緊了一前一後踏著半下午的春光穿過一道道院門,出得府來。
夏桃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立著半天回首才發現自己第一次從雍親王府正門出來。
馬車很快行到面前。胤禛拉了一個桃便讓她上車。
夏桃偏身相問,卻只接到一個瞪眼,便老實上了車。
馬車裡間只一排座軟,一側有個定死的高桌,並不如電視上演得如何華麗。
胤禛上了來見她還佔著車門便一把推在她後腰上,叫沒重心的夏桃直直撲倒在軟座上,膝蓋著地。
膝蓋一痛,發甍的夏桃頓時火了,轉了頭就去瞪那沒輕沒重的某四。
胤禛先是被她那難得的怒眸震住了,再看她還把嘴巴用上呼啦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