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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結果如何,‘你’都不會放在心上不是麼?如若不然,你便早早承認‘東方柏’罷……哈,不管你怎麼做,你都輸了……’

“夠了。”

東方不敗閉了閉眼,把那聲音強自按回角落。

他袖中的十指攥得泛青發白,確乎有冰裂的聲音循著經脈從心底蔓上指尖——又疼又冷。

……

不必甘草發話,在東方不敗的威壓下,山道上候著的侍衛齊齊地往山壁或崖邊退了一步,自覺地為他讓路。

東方不敗走得不快也不慢,寬大的紅色紗衣在山風的吹蕩下,顯出些目空一切的張揚。

轉過彎角,山路更加陡峭狹窄,勉強可通一人。

“讓開。”東方不敗冷冷地斜睨了一眼那個恰恰站在路中的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從谷底扶搖而上的風終於抵達了懸崖,撫弄著東方不敗的紅衣黑髮,也吹起山徑中間那人灰撲撲的衣角還有他鬢邊灰白的垂絲。

他與任何一個侍衛都不同。

他更像是一個趁興登臨的文人。

——他穿著文人的長衫,縱使風塵僕僕,束在發冠裡的灰白色髮絲卻分毫不亂。他身上既也沒有弩,又沒有刀劍,只是兩手交握著放在袖中——就如同定州城大學堂前的孔子雕像一般,靜靜地立在那裡,不言不語,平平無奇。

他看起來,就是那種隨時可能從袖中懷裡拿出本《詩經》或《大學》,侃侃而談的那種淵博學士。

然而,無論他到底是誰,無論他是否與半夏等人有關,東方不敗此時也沒興趣知道,“讓開。”他又說道。語氣帶上了顯見的不耐。

那人又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側過身,伸手撥開山壁邊斜生的松枝,退了一步。

——走過他的身邊,東方不敗才發覺,這人的身量竟然比他還要高——只不過是因為太瘦,所以才不顯……

……

那人低垂著眉眼,彷彿正專注於袖口那因為奔波磨損而綻開的線頭,從始至終,也沒有與那襲張揚紅衣的主人對視過一眼。直到那襲紅雲轉過了下一個彎道,消失不見,他才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抬起一雙沉靜如水的眼眸,對東方不敗離去的方向投上深深一瞥……這輩子,都不想……再見麼……

“大人?”

半夏走下山道,看見路中那人,不由輕呼了一聲。

阿堂正被甘草攙著,一步一步往下挪著,聽見半夏的輕呼不由撇開甘草的攙扶,不顧腿上的疼痛,連忙向那個人影奔去。

“太傅?!您怎麼來了?”

那人緩緩收回凝寂的目光,轉過身來,伸手從臉上揭下一層人皮面具,露出屬於大明首輔喬易的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來。

喬易沒理阿堂,只是溫和地說道,“半夏、甘草,辛苦了。”他,就如往常一般溫雅,卻不知為何,竟透著讓人心頭一緊的寂寂之感。

甘草強忍著心頭的激動,單膝跪在三年未見的喬易面前,哽咽道:“大人!甘草未能看護好皇上,請受責罰!”

“是朕自作自受,拖累了太傅和你們。”朱祐樘像小孩一樣,雙手緊緊扯著喬易的衣袖,羞愧地低下頭,“太傅,樘兒知錯了……”

“知錯了?”喬易看了他一眼,目光沉凝,帶著種說不出的肅然嚴厲。

“知錯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江湖險惡什麼的,樘兒都明白了!”朱祐樘那滿臉的油滑氣在看到太傅的那一瞬間便全部抹去,竟然剩下一張正氣凌然、痛心疾首的臉來……“不過,太傅您怎麼會在這裡?義姐說您病了……”

“我自然是騙他的!!但——看他那個無情模樣,顯然是十年來沒有一絲愧疚!”半夏冷笑一聲,纖纖玉手一翻,又摸了摸她的寶貝銀鏈小弩,“不過,說起來,小樘你出走這麼久,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朱祐樘見深受母后寵愛的義姐就要發作,連忙誇張地躲到喬易身後,“太傅!樘兒再也不敢了!”

“皮猴兒……”喬易搖著頭按了按隱隱發痛的眉心,勉強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回來。

他看了眼環抱著手走過來的風清揚,扯著嘴角笑了一笑,“師兄,別來無恙。”

“雲三還活著?”風清揚木著臉,直截了當地問道,“這些年你都是知道的?”

“我本不想讓你知道他還活著。他亦如此。”喬易點了點頭,“時過境遷,他已非魔教教主,十長老業已……死在了璇璣洞——因那斷龍石是我所設,所以,這件事,我本來多有愧疚,自然不希望你再與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