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綠綠意思意思地微微彎腰,陸方淮則是非常虔誠地九十度角,司儀飽含笑意的一句禮成,綠綠放了心,陸方淮卻突然來了一句:“不送入洞房嗎?”
惹得綠綠恨不得掀蓋頭揍人,司儀捂著嘴:“新郎不用急,你和新娘去洞房了,這滿堂賓客可怎麼辦?”眾人一陣鬨笑。陸方淮好不害臊地憨笑,綠綠只覺得丟臉…
新郎新娘換了馬甲長衫和對襟裙,陸母興致高昂地在門口迎賓,來了幾位…客人。陸母眼珠子一轉,面上笑開了花:“喲,這是…綠綠的外婆嗎?”
鍾瓊面上勉強維持的笑一僵,礙於不能發飆,忍下這口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是沈漫綠的母親。”
“啊~”陸母彷彿恍然大悟,一拍手,笑得越發燦爛,對身側的陸父道,“我還以為每個做媽媽的都能和我一樣年輕貌美呢。”
轉頭對著鍾瓊看似抱歉:“哎呦,我看走眼了,你頭上那麼多的白頭髮都把我誤導了,女人本來就老得快,你可要變成綠綠的太姥了。”
鍾瓊咬了牙,被人當眾這樣嘲笑,她氣得發抖,身側的沈妙青不語,面上的表情很冷淡。“奶奶,這個姐姐臉白得跟鬼似的。”穿著一身紅色小唐裝的陸君揚拉了拉陸母的衣襬。
“哪裡是像,本來就是鬼吧。”崇尚唯美的陸方海不情不願地被拉來做男迎賓,向來只看美女的眼睛在看到大病初癒的沈妙青時,忍不住發抖,這個形同枯槁的女人…
“怎麼說話呢。”陸母擰了陸方海的耳朵,“長得難看我們就能說三道四了?我說過多少遍,不能嘲笑醜八怪!多傷人自尊啊!”
沈妙青垂了眼,手握成拳,手術成功以後,不知是不是心病,她越發瘦了,顴骨突出,眼窩深陷,面色也紅潤不起來。
待兩人進去,陸母又擰了陸方海的耳朵,陸方海覺得委屈:“媽,剛剛不是擰過了麼!”“平日裡說話那麼刻薄,剛剛那一句怎麼這麼留情了?!我一個長輩自然不能責怪小輩,誰讓你嘴下饒人了?!”
陸方海眼淚汪汪:“您也沒讓我欺負人家姑娘啊!連個眼神的提示都沒有!您還真以為我們母子心靈相通麼…”“頂嘴?”陸母揉了揉手腕…
“陸方淮,你行不行啊?”綠綠想要攔住陸方淮手裡的就,一直都是他喝一杯半,她只喝了一小半而已。瞧瞧他,眼眶都紅了…
“甭擔心,我千杯不倒。”陸方淮拍拍胸口,滿嘴酒氣,眼睛倒是晶亮,卻已經大舌頭了。綠綠無奈,酒鬼一般都說自己沒醉。
沈妙青根本不想來,看著沈漫綠幸福,她便是無比的憤恨。可是今天又幾名黑衣人硬是將她和鍾瓊“請”過來。
沈漫綠的面上是無法掩藏的幸福,從嘴角一直延伸帶眉頭,沈妙青握緊了手裡的杯子,目光落在了沈漫綠身側的陸方淮身上。
那個她深深迷戀的男人,溫柔地攔著沈漫綠的腰肢。那種深情至極的眼神,她在邵承凌的眼中也見到過,依舊是對著沈漫綠…她搶盡沈漫綠的所有東西,卻始終得不到的,屬於沈漫綠的愛情!
鍾瓊沒有給綠綠好臉色,綠綠很淡定,不想在自己的婚宴上鬧得心情不好,喬姍待她敬了酒。看著沈妙青略顯兇狠的眼神,綠綠淺淺一笑,一張臉美到極致:“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聽上去很是平淡的一句話,沈妙青卻咬牙切齒。
綠綠在心裡大笑,陸方淮卻有些不耐煩地掃了一眼沈妙青,厭惡地別開頭:“浪費時間,我沒走吧。”
兩人離開,綠綠抬頭,瞥見入口的花圈那裡一個熟悉的身影,清瘦挺拔,他面上極是平靜的表情,鏡片後的那雙眼睛,卻含著痛,似是極痛。。。微微地蹙了眉。
綠綠撫了撫胸口,平靜的心跳,身側是微酣的陸方淮,心頭湧上的安然,一點點暈開,直到指間,再抬頭,那人已經不在,他走了,帶走了他們青蔥歲月裡的那段猝死的愛情。
到了最後,陸方淮那強大的新郎團,除了孟璟瀾這樣真正喝不醉的,還能在門口淡然地抽菸,其他幾個光棍基本上都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更別提陸方淮這個豪氣萬丈給多少還討酒喝的笨蛋了…
被送回新宅,陸母歡天喜地將門砰的一關,臨走前丟了一句:“綠綠,加油!”綠綠無奈,一個幫手都不給留下!
陸方淮搖晃了幾步,腿一軟,摔倒在地,將綠綠壓在身下。綠綠背脊重重地砸到地上,卻推不開身上爛醉如泥的酒鬼!
“好香…”陸方淮的鼻子湊近綠綠的脖子,突然吻下去,帶著一時迷戀。“喂,陸方淮,這在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