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額頭上的傷口雖然已經處理過了,可還是隱隱作痛,都是拜那個可惡的女人所賜!
“是的,霍總,就是她。”
霍紹霆沒再說話,一眯著的雙眸終於睜開,望向車外,死死盯著衣衫單薄的夜輕暖。
她就像一隻叛逆的小野貓,無論何時何地,給人的感覺總是張牙舞爪的,就好像此刻——
她一步步走近那個滿臉是雪的男人,踮起腳尖,輕輕擦了擦他臉上的雪,然後毫無預兆地給了那男人一記耳光!
“你……”蘇逸辰吃痛地皺眉,金絲眼鏡都被扇得歪斜在一邊,又滑稽又惱怒地吼道:“你,你居然打我?!”
“這巴掌,是祭奠我那死去的愛情!”夜輕暖看著蘇逸辰,終於笑著搖搖頭,乾脆利落地轉身往前走,
蘇逸辰忿忿地想跟上去,想惡狠狠地推夜輕暖一把,以解心頭之恨,可當他看到轎車裡男人的那雙眼眸,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雙惡魔才有的眼眸,陰冷、肅殺,只那麼一眼,他就感覺自己雙腿發軟,好像連匆匆逃離的力氣都沒有了。
“霍總,要不要我去把她抓上來?”助理試探地問道,雖然不清楚總裁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但他總覺得跟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
“不用。”霍紹霆緊緊盯著夜輕暖瘦削的背影,漫天風雪中,她的肩膀在輕微顫抖,看得出來,應該是在哭泣。
“那……現在是去機場接董事長和夫人嗎?”助理完全猜不透霍紹霆的心思,只好再透過後視鏡看他的表情。
偏暗的光線中,霍紹霆陰冷著臉,唇瓣也抿成一條線,怎麼看都有幾分心不在焉的樣。
看到夜輕暖的身踉蹌了一下,他蹙了蹙眉,本來想說等一會的,但是一斂回目光,就觸及後視鏡裡助理探究的眼神——
霍紹霆忽然就有些想不通了,不過是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女人而已,為何會有幾次番撩撥他心絃的本事?
“走吧,去機場。”霍紹霆懨懨地合上眼睛,當車從夜輕暖身邊開過的時候,那刻意壓抑著的啜泣聲,明明那麼細,卻莫名攪得他的心都煩了。
真是個讓人鬧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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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街道,一個行人也沒有,風很狂,吹得地面的積雪揚起了又落下。
夜輕暖一邊走一邊掬著手呵氣,她在公交站坐了下來,裹緊了薄薄的外套。
也許實在累,夜輕暖很快倚著冰涼的站牌睡著了。朦朧中,她似乎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有股渾濁的氣息靠近了,然後似乎有一隻溫暖的手,在輕輕觸碰她的身體。
“誰?”夜輕暖驚叫一聲,猛地睜開眼,就看到暗中,有一個男人坐在她旁邊,看到她醒了,男人明顯一愣,起身匆匆走了。
“你到底是誰?”夜輕暖站了起來,但是夜色暗了,她根本看不清楚男人的臉。下意識的,她追了過去,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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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想睡哪間就哪間
靜悄悄的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夜輕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那上面似乎還有男人的體溫。
她困惑地又走了幾步,肩膀上空蕩蕩的感覺,讓她猛地一驚——上帝啊,要不要那麼殘忍?為什麼拎包不見了?!
夜輕暖雙手抓著頭髮,覺得這個世界真的不會再好了,新婚之夜流落街頭,拎包還被人摸走,現在杯具了,身上連一毛錢都沒有,更要命的是——
剛才還不覺得餓,現在肚卻開始‘咕咕咕’地鬧騰,夜輕暖仰起頭,簡直無語問蒼天了,大概可憐兮在冰天雪地裡餓肚的新娘,她還是頭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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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燈光璀璨的凱旋大酒店門口。
“夜輕暖,你丫的新婚之夜不好好的洞房花燭,跑來這裡幹啥?”陶桃看著渾身疲軟的夜輕暖,見她連婚紗都沒換,冰天雪地的,就裹了件薄風衣,忍不住追問道:“是不是蘇逸辰那混蛋,新婚第一晚就欺負你了?我早跟你說過了,那個渣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答應嫁給他,勞資都被你氣得吐血而亡了,婚禮也故意沒去……”
“唔……”夜輕暖本來狼吞虎嚥地啃著麵包,被髮小陶桃問得一口卡住,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有說。
陶桃看到夜輕暖這個樣,更加證實了心中的猜測,她又氣又心疼,一把抱住夜輕暖,夜輕暖還沒哭,她自己倒是哭得稀里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