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喝多少,那紳士風度就失盡了,所以和木采薇拼酒,到最後輸的,一定是作為男性的穆惟。
一頓飯下來,終於把穆惟給喝趴下了。見到此,木采薇這才假模假樣地笑笑,對木瑾之說道,“穆老師醉了,你快給他司機打個電話,把穆老師接回去。”
瞟了一眼毫無形象醉趴在桌上的穆惟,木瑾之暗自嘆息了一聲,給穆惟的司機打了電話,讓趕快過來接人,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木采薇還會怎麼整穆惟。而到了這時,木瑾之如何能不明白木采薇的意思,恐怕木采薇已經看出了他和穆惟之間的端倪,只是也許木采薇理解的方向有偏差,以為是穆惟欺負了他、在打些歪主意,卻沒想到他和穆惟其實是正常戀愛關係。
哎,看來得好好和媽媽談談了。木瑾之和穆惟的司機一起把穆惟扶出去,心裡不由這麼暗暗嘆息了一句。
目送著穆惟的司機將穆惟送走,木瑾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緩緩往包房走,走了沒幾步他就看到敖嫣和敖然站在大廳側面等電梯,於是他走過去問道,“媽媽呢?”
“媽媽去付賬了,讓我和弟弟先回房間。”敖嫣抬頭對木瑾之笑笑,心情很不錯,而敖然則依舊一副總神遊天外的樣子,不過此時他卻突然抬起頭認真地看了一眼木瑾之,然後說了句,“其實穆惟還不錯。”
撲哧!
木瑾之忍不住笑了起來,實在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對他說這樣的話,怎麼看怎麼搞笑,於是他伸手拍了拍敖然的腦袋,把敖然推進了剛剛開啟的電梯,笑著道,“上去早點休息吧,我和媽媽出去走走,聊點事情。”
“嗯,哥哥拜拜。”敖嫣按了電梯樓層,對木瑾之揮揮手,領著敖然準備回房間。
送走了敖嫣敖然,木瑾之轉身去找木采薇,卻見木采薇已經買好單站在了他身後不遠處。兩母子像是心有靈犀似的相對笑了笑,然後木采薇說道,“陪媽媽去旁邊的咖啡廳坐坐吧。”
“好。”木瑾之點點頭,走過去攬住木采薇的肩膀,卻發現木采薇笑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了很明顯的魚尾紋,這讓他不禁有些感嘆,感嘆歲月不饒人,任何青春與美麗在時間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等兩人坐在了安靜的咖啡館裡,木瑾之點了一杯熱可可,木采薇卻要了一杯卡布奇諾,隨後,木采薇便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你和穆惟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他欺負你了?跟媽媽說,媽媽幫你出頭。”
此時,“穆老師”在木采薇嘴裡瞬間變成了直呼其名的“穆惟”,由此可見,她是真的已經很不待見穆惟了。
無奈地笑了笑,木瑾之嘆息著說,“媽媽,我一個大男人,誰能欺負的了我?我和他的關係是不尋常,但不是您想象的那樣,真要說起來,還是我主動追的他。”
為了能讓木采薇更容易接受一些,木瑾之還是稍稍歪曲了一下事實,隱瞞了一些非常重要的部分,畢竟有些事他不好說,但他又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和自己的伴侶之間有什麼隔閡。
微微皺了皺眉,木采薇心裡一緊,出口問道,“你,你喜歡……喜歡……”
“是的,我喜歡男人,媽媽。”見木采薇後面幾個字老問不出口,木瑾之便主動說了出來,他不想騙自己母親,也不認為喜歡男人是什麼醜事,如果可以,他希望木采薇能慢慢接受這個事實,畢竟他不願意因為性向傷害到木采薇,但更不願意以後某天被木采薇安排去和女孩子相親。
木采薇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和木瑾之點的飲品上上來了,她才一邊攪拌著杯子裡的卡布奇諾,一邊低著頭輕輕道,“其實當年檢查出懷上你的時候,我動過墮胎的念頭。”
說到這裡,木采薇抬頭看向木瑾之,卻見木瑾之眼神沉靜,透出一股讓人安心的魔力,於是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了當年的事情,“你是我和我初戀男友的孩子,那時我很愛他,愛到願意為他豁出一切。但他是個天生的藝術家、流浪家,根本就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停留,等我知道你的存在,他早就跑到法國去尋他的夢想了。”
說到這裡,木采薇諷刺地一笑,抬手喝了一口卡布奇諾,“所以我才說男人都靠不住啊……那時我才二十一歲,又是未婚先孕,害怕得不得了,又不敢跟我爸爸說,只能自己去醫院檢查準備墮胎。但寶寶,你知道嗎?當醫生冷冰冰地跟我說怎麼引產最好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怎麼能那麼狠心地去抹殺一個小生命呢?我捨不得,真的捨不得。所以雖然很害怕,我還是堅持把你生下來了。也許有人覺得我生下你才是不負責任,因為我無法給你完整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