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被連夜送往雲黃市第一人民醫院,院方馬上安排了手術,給他做手術的是資深的外科主治醫師黎大夫,手術室門外,邱凱和胡曉英正在焦急的等待著,手術室的門突然開啟,一名護士走了出來,“你們哪位是患者的家屬?”
胡曉英趕緊走了過來,“護士,他現在怎麼樣了?”
護士看了看曉英,“你是他的家屬嗎?趕緊簽字吧,病人的神經和肌腱都需要縫合,手術必須馬上進行。”
曉英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耽誤時間,高朋的家屬遠在雲州市,可憐他受傷了連個簽字的人都沒有,她從護士手中接過單子,在簽字欄裡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患者妻子,胡曉英。”邱凱知道事態嚴重,也不敢點破。
在手術室裡,高朋的情況非常緊急,大靜脈被割斷,神經還連著一點兒,接合手術要求十分細緻,手術進行了很久,恰好趕上庫存的A型血液不夠用了,這時手術剛好進行到了關鍵時刻,一刻也不能耽擱,真是破屋又遭連夜雨,漏船偏遇頂頭風,主治醫師急得滿頭是汗,馬上安排人員去徵求獻血。
急匆匆的護士再次出來了,“你們哪個是A型血?”
送高朋過來的邱凱、胡曉英也與高朋的血型不符,急得團團轉,他們問了護士,回單位找人來輸血肯定是來不及了,時間不等人啊!
主治醫師黎大夫身邊站著一名實習醫師,她的名字叫苗嵐,“輸我的,我是A型血。”
來不及猶豫,苗嵐坐下,當場抽了400cc血來救急,鮮紅的血液和黎大夫妙手回春的醫術最終讓高朋撿回了一條胳膊,他的康復情況還要繼續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高朋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疼醒的,麻藥已經過了勁兒,高朋看看病房外面的天還沒有亮,往事就像過電影一般在腦海裡飛轉,電影里人山人海,砍他的人連個樣子都沒看清。
高朋試了試手,還是麻木沒有知覺,只是胳膊的傷口處疼的厲害,他看了看床頭掛著的吊瓶,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多少液了。
高朋忽然很想家,他一個大男人在病房裡抽抽泣泣起來,臨床的人突然驚醒,她翻身下床來到高朋的近前,正是胡曉英,高朋趕緊拭了拭眼淚,呼吸還是有點哽咽。
“高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們在金礦山的時候那麼多人你都不怕,可你面對老百姓時,你動不了手腳!”此時曉英的眼淚也止不住往下直流。
“曉英,我的胳膊是不是不能用了?”
“高朋,我不管你的胳膊能不能用,你都是我的愛人!”
“曉英,我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像從前一樣,張開雙臂擁抱你了。”
曉英一下子抱住高朋,“高朋,你一定會沒事的,大夫說了,手術很成功。”
“我不知道以後還能練武術嗎?”
“一定能,以後我會陪著你一起練,別忘了,你是最堅強的那顆廣玉蘭,你什麼磨難都能挺得過去!”
“我知道,只是我心裡很難受。”高朋沉默了一會兒,“曉英,沒有哪個女警是像你這樣拼命的,這種刀尖上添血的日子真的很不適合你,前陣子市局不是要調你去機關嗎?你還是認真考慮考慮吧。”
“我不去,我不喜歡平淡的生活,再說我還得每天都看著你呢,要不然你會被別人搶走的。”
兩個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單位的同事們陸陸續續的來看望高朋,問寒問暖的,這又讓高朋心裡熱乎乎的,他問了現場的情況,已經合理處置了。
過了幾天,快吃中午飯的時候,病房裡走來了一個漂亮的實習醫生,她雖然戴著口罩,仍然能看得出眉目的清秀,她的眉宇間似乎有一股靈氣能夠透出來,“高朋,抬起左手,讓我看看你傷口的情況。”
她的聲音很好聽,也很溫柔,像是那金礦山石橋下涓涓的細流。
高朋很聽話,他乖乖的抬起了手臂,這時還沒有拆線,但包在胳膊上的紗布已經解除了,苗嵐仔細的看著,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你知道嗎?這是我做的第一次縫合,看起來還不錯。”
高朋有些驚奇,難道他這個因公負傷的刑警不應該由最有經驗的醫師來救助嗎?只用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小夥子,你身體裡可流著我的血呢,好了以後記得請我吃飯啊!”
小夥子這個稱呼很好笑,高朋的手指現在已經有一些知覺了,他動了動手指,又看了看實習醫生,她長著一雙笑起來就眯成彎彎月牙的眼睛,看得出來,這是個活潑開朗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