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抓你,你心裡比誰都清楚。”鄭周煊直直的盯著孫海達的眼睛。孫海達這個時候卻忽然冷靜了下來,他面無表情地垂下眼瞼,遮住眸光,不再作聲。
鄭周煊繼續講:“禍不單行,在A接到診斷書後,B居然檢查出來有孕在身,於是猜忌的種子在A心中暗暗滋生,甚至都不想再與B同床共枕,於是將B送回孃家。二人分居後A被自己的懷疑折磨地寢食難安,有一天他終於坐不住了,他利用自己岳母家作息時間的一點空檔,殺死自己的妻子,並偽裝了現場。”
孫海達繼續嘴硬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假設,你們沒有證據。”
“我只是給你講個故事而已,要什麼證據呢?”鄭周煊反問。
孫海達別過頭去不再說話。
這時劉小天敲門,遞給鄭周煊一份報告,鄭周煊翻看以後,胸有成竹地笑了。
她轉身面向孫海達:“你不是要證據嗎?我們在市中心醫院的可燃廢物堆放處找到了用六個護理墊拼接而成的‘地毯’,裡面包裹著一套染血的衣褲,現在已經化驗出,血型與你妻子的相同。我想如果我們進一步檢驗,還會發現DNA也是相同的,而那套衣褲上,也會有你的皮屑組織。”
孫海達癱軟在椅子上,面色慘白,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鄭周煊再次將玉蓮花放在孫海達面前:“今天,你應該會講一個跟上次完全不同的故事吧。”
孫海達的手顫抖著想去抓起玉蓮花,馬上要碰到時他又踟躕了。手僵硬地懸在半空,最後死死地攥成拳頭縮了回去。
良久無話,就在韓夢快沉不住氣的時候,孫海達忽然開口了:“我家在東北的一個窮山溝裡,從小我就沒見過娘,爹靠上山炸石頭掙錢把我養大。村子裡的孩子都欺負我,罵我是‘沒娘要的野種’,爹每次聽到,都會抄起棍子追著他們打。
看著別的孩子窩在娘懷裡,我就總是問奶奶,她經不住我再三地央求,騙我說娘出去打工給我賺錢,等我十歲生日就會回來。我信以為真,天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十歲生日那天穿得整整齊齊,坐在家門口從天剛矇矇亮等到繁星滿天。爹怎麼說我都不肯回去睡覺,哭鬧著說一定要等到娘。爸氣急給我一巴掌:‘你娘不會回來了,她跟別的男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