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汽車突然一個急剎,馬路上一個橫穿公路的行人,迅速地跑到馬路的人行道上去了。
車上的人們在剎車的慣性下,立即往前一擁,在一片埋怨聲中又站定了。
“乘客們!大家看看,在車上找找,看有啥東西沒有!”高翔運用太極混元樁穩住身形。
他估計剛才那一個剎車,是小偷處理錢包的最好時機。
據他的經驗,車到派出所前,小偷不會再把錢包揣在身上了。
這時,一個乘客叫喊:“這裡!這裡有個錢包!”
錢包很快被傳了過來,遞到高翔的手上。
只聽有人在讚歎,這個警察太棒了,錢包自己跑出來了!
那個被扒包的女人擠到高翔身邊,要來接錢包,高翔說:“別忙,你包裡有些啥東西?“
“我包裡有我的身份證,我叫耿麗,有三千多塊錢,都是百元的。太謝謝你了,警察同志!”那女人激動地說。
高翔開啟錢包,看了身份證,又看了女人一眼,包裡確有一疊厚厚的人民幣,都是百元的。
“對的,姓名對的,是你的錢包。以後要小心車上的扒手。”
那女人從高翔手裡接過失而復得的錢包,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眼裡閃著淚光,把高翔望著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車裡馬上響起一片掌聲。車子在車站停下來了,車門開啟,那幾個小子立即擠下了車,車上的不少人都瞪大眼睛說:“警察,抓他們,你為啥不抓他們呢?”
高翔說:“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摸的包,抓他們來怎麼處理?警察也不能想抓誰就抓誰。
說實話,今天是大家和司機配合敲山震虎,不然這個女同志的錢包早就喂老虎了。”
車上的人都笑了。
高翔在這個車站走下車,等他下得車來,汽車就開走了。
他轉頭望著那輛車離站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對自己說,怪。
剛才車上的那十多分鐘,開先人們見他們三人並坐在一條椅子上還投來異樣的目光,後來又獲得了那一片掌聲,自己無意間在一個短短的時間裡,居然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
這只是他回家途中轉車的站,他還要在站上等從另一個方向開來的公共汽車。
高翔在所裡又上了幾天班,幾乎都忘了前幾天的事兒。
一天,分局監察室李主任打來電話,說有事叫他去一趟。
他走在路上邊開車邊在心裡納悶:“監察室找我有啥事?”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走進監察室的門,李主任給他倒了杯白開,說:“你讀讀這封信。”
高翔接過來一看,信封上只寫了市公安局局長收,寄信人是中區濱江六路,沒有詳細地址。
開啟信一看,上面只有幾行歪七倒八的字:
“你們的警察是啥子人囉?那天在車上同我們擠座位,穿件警察制服,和我們三人擠在一張椅子上,全車的人都看到的,他不起來也不臉紅。這種人還在當警察?他的警號是0。”
信沒有落款,匿名。
李主任說:”這封信是從市局監察處轉下來的,他們查到警號是我們分局的。我們一查是你的警號。怎麼回事,老警察還犯這樣低等的錯誤。“
高翔說是我,但當時的緣由是,他開始向李主任講起那天上車時的經過,但他沒有講車上後來發生的另一件事。
“不管好累,不管那個小青年好霸道,我們當警察的也要讓嘛,不然群眾影響多不好,我們隨時隨地都要想到自己是一個警察。”
高翔見再解釋都不起作用,只好作罷。
他就對李主任說:“我今後一定多加註意。”其實現在想來老李說得也在理。
走出分局大門,高翔想,那兩個小男女還記仇呢,不會吧?我後來在車上的表現,只要稍有良心,也該豬羊抵消了,他們不可能記那點小事的。是不是那三個扒包小子寫的?
又隔了兩天,高翔到轄區處理一起打架糾紛回到所裡,只見所門口圍了一大群人。
他撥開人群走進去,一眼就認出那個在車上被扒包的中年婦女,她手裡牽開一面錦旗,上面寫有“智勇雙全,威風神警”八個大字,正在講什麼事情。
見到高翔,她激動地頓著腳就說:“就是他,就是他!我找了好多人才問到你們派出所。那天不是他,錢包不僅被偷我還要遭打,我發誓一定要來感謝他,他是一個好警察!”
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