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桐不出聲。
“在我看來,人心中的魔鬼,遠比鬼魅更可怕。”段曉曉說這話的時候瞄了眼書架上發黃的照片,然後低眉安靜地喝著茶。
馨桐順著她的眼光看去,那些發黃的相片裡,有誰曾經做過什麼,能讓你這樣感慨?
離開了段曉曉的小木屋,她的話卻依然在馨桐耳邊飄忽,黃馨桐,不要忽略你的直覺,它會救你的命。
眼前是殯儀館後花園的蔥鬱之色,恍惚間原來已經黃昏。
馨桐用力拍拍臉頰,想把有些飄忽的思緒集中起來,段曉曉說的這些,該怎麼解釋,一份靈異的直覺?或者一種好意的提醒?
大衣口袋突然嗚嗚嗚地震動起來,手機響了。
“馨桐,你在哪裡?”新明的聲音讓黃馨桐有一種突然找到方向的依託感。
“崔家山殯儀館,我正要出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都快天黑了你跑到殯儀館去幹什麼!?晚上還要請肖玟吃飯你忘了麼?呆在門口不許動,十分鐘我就到。”
馨桐很想辯論說自己到這裡的時候離天黑還差遠了呢,但是不知怎麼地,新明那種急切的語氣,讓她突然心底很暖和,原來有個人擔心自己,是這麼一種感覺。
“嗯,我等你。”
結束通話電話,帶著不同於之前的輕快步伐,她向大門口走去。
黃馨桐沒有注意到,身後微微搖擺的草叢中,一抹漆黑的影子安靜地佇立著。
晚上全隊大吃喝之後,新明照舊把馨桐送到了公寓樓下。
“其實我可以自己坐地鐵。”馨桐嘀嘀咕咕。
“有專車送你還不滿意!?”新明哭笑不得地說。
“專車是好,但是專車要是有警燈,感覺很奇怪的好嘛,樓下大媽最近老問我,小黃啊小黃,你咋又被警車送回來了啊?是不是犯什麼事兒了啊?”
新明很不給面子的大笑,“下次你再不聽話,我就穿著警服把你送到家門口去,讓大叔大媽都看熱鬧。”
馨桐撇著嘴,不作回應。
“黃馨桐,你又在心底罵我了是不是?”新明語帶威脅,聲音卻很愉快。
“你討罵。”馨桐嘀咕。
“你再說一次試試,嗯?”新明把車緩緩停在公寓樓下,熄了火,把手伸向馨桐。
馨桐一邊躲閃新明的魔爪一邊叫道,“你酒後駕車!我要告訴夏源師兄去,明早就扣了你的駕照!”
“嘿呀,你反了你,我就喝了半杯不到!”新明說著要去捏她的小臉蛋。
噼裡啪啦一陣打鬧,馨桐還是被新明抓住了,心底很怨念的想,明早就去報名學擒拿格鬥,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