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桐才明白過來,大約又是自己在電視裡露面那次結下的緣由。
大概很多公眾人物都有過這樣奇怪的經驗,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人卻告訴你“我留意你很久了”之類的話,不過對於第一次遇到這樣說法的馨桐來說卻很詭異。
她本來就不習慣被人關注的感覺,徐旭文的案子審判結果出來之前,許多媒體每天都在公安局附近轉悠,想抓住機會採訪她的感想。
眼前這個熱情地握住自己手的肖小姐,讓馨桐突然回憶起了那種被人盯上的恐怖感,她微微打了個寒顫,然後用力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謝謝您的關心,能不能……麻煩你鬆手?”
變態、再不鬆手老孫不客氣了,眼神裡說。
肖玟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看著馨桐,卻依舊熱情地握住馨桐的手不放,連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都開始覺得有一點尷尬。
她壓低了聲音卻又用其他人都聽得見的音量說到,“看看誰正瞪著我?這樣你就能看出這房間裡誰對你有意思了嘛!”
馨桐瞬間僵化了,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應答這句。
肖玟盯住馨桐的臉看了幾秒鐘,然後爽朗地笑了,“一句玩笑而已,對吧胡大隊?”
胡新明嘴角微微抽搐兩下,假裝沒聽見,“韓夢你們先向肖小姐介紹一下這案子的概況。”
肖玟的表情終於嚴肅起來,擺著手,“不用這麼客氣,叫我肖玟就行。雖然局長說我是什麼上面聘請的犯罪心理專家,不過其實犯罪心理的理論對破案究竟能有多大的實際幫助是一個難以估摸的事情,在座的各位都是這一行的能手,我的意見你們不要笑話就好。案情的報告局長昨天給我看過了,不必花時間重複。我們直接討論吧?”
肖玟一番話正說到了大家心坎裡,不僅打消了他們對於“上面派來的人”本能的距離感,更是因為肖玟婉轉的馬屁而暗自舒坦起來。
“你叫高朋吧,我聽說過你,有‘小諸葛’之稱!哦,我們父輩間有交情,暫時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高朋發了一會楞,很快上前同她握手:“幸會哦!慚愧慚愧!”
新明瞄了一眼這女人,究竟有什麼本事他不清楚,不過單就這番話來說,倒是很會收攏人心的角色,不愧是搞心理學的。
“那,我們自己人之間都習慣直來直往,你也看過案情報告,有什麼想法麼?”
肖玟拿出一本黑色的筆記本,翻開對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看了兩眼。
“我們先說無頭的案子吧,我看的報告是前天提交給魯局長的,這兩天有什麼新的進展發現麼?”肖玟問。
大家都搖了搖頭。
“那我直說了,我覺得,嫌疑人有兩個人。”
“我覺得,嫌疑人有兩個人。”
肖玟的話一出,會議室裡各人的反應都不同,韓夢高朋他們覺得很驚訝,新明皺著眉看了看馨桐,這話讓他想到馨桐之前說犯罪過程中有一種矛盾的特點,馨桐則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肖玟掃視了一下大家的表情,然後繼續說到,“看來胡大隊長也想到這一點了,你的表情一點也沒有驚訝,黃法醫應該也留意到了吧?報告上你說屍體清洗的非常乾淨,說明這人細緻認真,但是這麼精細的人,怎麼會把有意保留起來的人頭隨便就扔在廢品回收站?
那地方人進人出,人頭沒多久一定會被發現,所以我覺得這事兒是兩個人做的,你們可以想象成他們,一個孔武有力,一個擅於智謀,兩個男人共同犯下的罪行。
是誰掐死被害人我不敢下定論,但是保留頭顱這一點我覺得是比較細緻的那人的決定,包括選擇被害人的型別,還有拋屍的地點,而執行拋屍這事兒需要很大力氣,則是比較有勇無謀的那位,也就是你們認為出現在廢品回收站裡,臉上有白斑的那個男人。
另外,針對上面說過的,廢品回收站裡出現的人頭,我認為是一個特例,很有可能不是那個精細男人的決定,而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白斑男人擅自把這個人頭給扔掉了,因為一直沒有被抓住的跡象,所以他理所當然認為警察抓不到自己,人頭扔在哪裡都無所謂。”
“說到意外,人頭不是被老鼠咬過的痕跡嘛?”黃攀接話說。
肖玟點點頭,“有可能,你提到老鼠我又想到另一點,我想問下黃法醫,像人頭的儲存,是不是必需要冷庫才行?”
馨桐抬頭,“未必,就現在大冬天這溫度,一般陰冷一點的地方都可以,比如地下室,全木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