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家到底在哪裡?”
“對你們說過了,在南湖攸縣外嶺鎮。”珊珊固執道。
“通火車嗎?”高翔突然問。
她一怔,狡辯道:“這問題與你們懷疑我持假身份證沒關係,我拒絕回答。”
“珊珊,聽我給你講講你的身世。”高翔說,“你從關外地區來,先認識彭祝富,那起養子殺養母命案判決後,在雲州夜總會當小姐,後結識毒販彈簧,他真名宋國柱,成為他的情人,並參於販毒……
在一次緝捕中,你從警方手中脫逃,我們有足夠證據證明你是被人放走的。然後你從雲州消失,是彈簧帶你到勝真,在一傢俬人整容院,修改了臉,對吧?”
“你編故事,我不認識什麼宋國柱,也沒參於販毒,更沒到南方做什麼改臉手術。”珊珊一一否認。
“你的謊撒得太不著邊際。不認識宋國柱,你現在住的就是宋國柱的房子。”高翔說,“還是聽我把你的經歷講完。
到了那個叫完美的整容院,姓譚的院長給你做的手術,他技術的確很高超,把你變成同時到該院做整容的劉紅英的模樣,她才是真正的攸縣妹子,她為徹底擺脫一箇舊情人的糾纏才改的臉……
你們互換了身份證。後來你同宋國柱回到本市,你搖身一變,成為劉紅英。”
珊珊冷笑予以否認。
“珊珊,我們過去打過交道,一直懷疑你來歷,實話告訴你,我們已拿到你大量的犯罪證據。一次次把坦白從寬的機會留給你,你堅持抗拒到底,我們也沒辦法。”高翔不再盤究下去,“珊珊,我希望下次我們再見面時,你能改變態度。”
高翔在下午開車到藥業集團居宅樓前,吳琪早下樓等著他。
她一身休閒裝,手裡捧著兩枝金色的薔薇。
他一時沒弄懂她為什麼帶花,花與她要講的事情有內在的聯絡嗎?
“往北大橋開……”她指路後,便陷入沉默。
“沿著河岸向南走。”她第二次開口,肩胛往上躥高些,基本與座椅持平,“我們有十幾年沒見面了。”
“那時你很小。”高翔的記憶中吳琪是淘氣的小姑娘。
“指什麼?”她側望他一眼。
“年齡。”
“其實姐只比我大三歲。”她聲音像在罐子裡發悶發憋,“我小時候很不懂事,成天玩呀瘋呀的,家裡的事全由姐姐做。
我爸把家務活作了明確分工,刷碗、擦箱蓋的活兒是我的……我懶,都是姐姐替我。唉,”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有個疼人的姐姐真好,哦,前邊,那片蒲草,到啦。”
下車後她走在前面,自言自語道:“白沙灘,蒲草旁的白沙灘。”
白沙灘出現,很小的一塊,沙粒在午後的太陽照射下,爍爍閃光,很像月光灑在湖面上,粼粼地盪漾。
“我們坐下吧!”她背對白沙灘,面朝那在青草間水流遲滯的小河,一隻小鳥悠悠地飛落在河畔杞柳上,墜彎了柳枝。
她說:“姐說一旦她出現不測,讓我轉告你一件事。但必須在這河邊。”
吳琪的敘述吳念梅傾訴內心的秘密:
“為小梅裁剪店的發展,經楊行瀾牽線我認識了韋耀文,那是兩百多套高檔服裝業務,為攬下這批活兒,我努力爭取。
“韋耀文暗示,只要我與他上床,那批活兒就給我做,而且還不止這一批,藥業集團還要加工一批廠服……
我是有點奮不顧身,加之我和戚正華在情感方面出了問題,他對我失去興趣,拼命用語言傷害我。說我像一雙穿舊的鞋稀鬆,我知道他說的稀鬆指我身體的一個部位。
“他說:‘你該到整形醫院去修復、去做緊縮術,去膠粘……’特別是他動手打了我以後,我開始恨他。
“情感出現真空的日子,韋耀文直白地問我願不願意同他上床。我當時賭氣,為證實自己沒鬆懈、對男人還有魅力……
我承認自己很脆弱,很任性,渴望男人強有力的臂膀的擁抱。我感到韋耀文有能力,也能夠呵護我。
“和他在酒店開房,意外被戚正華捉在床上。我以為他要打要鬧,結果他平靜得出奇,竟沒一點怨恨,破天荒地請我和韋耀文吃飯……
他把我當成他進入藥業集團搞藥浴開發的砝碼,只要韋耀文答應,他非但不把我和韋耀文的事張揚出去,而且允許我們來往。
“我們名存實亡的婚姻,終因他離開雲州去南方而結束。那時候,我喜歡上了韋耀文,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