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黑頭髮高高地綰著。
她說:“上週不是消過毒了嗎?”
“社群新進的消毒藥水。”饒主任說,“重新消一遍。”
“我還有事找你。”秦警長舉舉手裡的一個本子,“外來人口作個登記。”
劉紅英在秦警長說話後態度忽然變了,滿臉的客氣:“請吧!”
她的目光如丸走坂地掃高翔和胡雄偉一眼,待他倆進屋,哐啷!關上鐵門。
進屋,饒主任吩咐消毒者:“你們認真點,床下櫃子後面,別留死角。”
“饒主任您坐!”劉紅英忙招呼饒主任,“讓他們自己做吧。”
“我怕他們做的不徹底。”饒主任坐在沙發上,“通風,注意通風,前後窗戶一齊開,要過堂風。”
“是。”劉紅英點頭。
“劉紅英,傳染病時期外來人口要加強管理。”秦警長開啟本子,“重新登記一下身份證。你老家湖南哪裡?”
“攸縣。我拿身份證給你。”劉紅英取來身份證交給秦警長,用眼睛溜著他,卻和饒主任說話,“沒新發現傳染病病人吧,咱市控制得不錯。”
“死亡兩例後,再也沒死亡的。連續13天沒發生傳染病病例和新增疑似病例。”饒主任說,“但不能麻痺,別怕它,也別不防它,消毒、通風、洗手……”
室內響著“噗哧”,“噗哧”噴灑消毒藥液的聲音。
秦警長登記完她的身份證,詳細記下號碼,地址,發證機關。問一句:“你一個人住吧?”
“是。”劉紅英答。
“有親戚朋友外來人要報告。主要是從疫區來的……”秦警長把身份證還給她,做出不得已的樣子,說
“非常時期,請您理解。”
“嘸啥!”劉紅英收起身份證,說。
“你們也是為我們好。”
“饒主任,噴完啦。”消毒者對饒主任說。
“走吧!”饒主任起身,對劉紅英說,“過一小時開窗通通風,消毒液有點嗆眼睛。”
他們魚貫下樓。
劉紅英站在門中門前,直到所有的背影全從視線中消失,才關上門。
她第一件事要做的,立即去照鏡子。
轎車到達黑黝黝的螺旋胡同口,吳念梅對駕車的鄧冰說:“回去吧,今天早點來接我,10點吧。”
“天這麼黑,我送你到診所。”鄧冰望眼雲州的夜色,濃黑令她產生一種不安的心情。
“沒事,你走吧!”吳念梅下車,待鄧冰調轉過去車頭,她朝她擺擺手,開啟秀珍手電筒,朝幽冥的衚衕走去。
生命的終點已近在咫尺,她全然不知。
由那束幽靈般的手電筒光指引著向前走……
在藥業集團居宅樓,吳大爺同韋耀文有滋味地喝酒。
他們談酒,談喝酒的人。
韋耀文的手機猛地響起。
“什麼?啊!在哪?”韋耀文臉陡然變白,“我馬上就到!”
“怎麼啦?”
“念梅出事啦,”他悲慼道,“她在去診所的路上遭暴力襲擊……”
突來的壞訊息,吳老爺子酒被嚇醒幾分。
說:“我跟你去!”
他們火速趕到市中心醫院,急診觀察門前,他被110巡警攔住。
他說:“我是吳念梅的丈夫,她在哪?她怎麼樣?”
巡警並沒立刻閃開身子,似乎懷疑他的身份。
“我叫韋耀文,受害人是我的妻子。”韋耀文聲音發顫。
“讓他進去吧!”剛趕到的胡雄偉說,他認得韋耀文。
巡警放他進去,吳老爺子也隨之跟進去。
“念梅,你這是怎麼回事呀?睜眼看看啊,我是耀文……”他撲向白布單子蓋著的吳念梅屍體……
“我的好閨女啊!”吳老爺子未等走到停屍床前,眼前一黑,在摔到的一剎那,胡雄偉搶步過去,抱住綿軟的吳老爺子,高喊:“醫生,醫生!”
吳老爺子被抬上病床,吸氧、心臟起搏……
韋耀文被勸離開,法醫要對死者進行死因鑑定……
高峰率刑警到螺旋胡同案發現場勘查……
兩天後,吳念梅命案案情分析會在刑警支隊會議室舉行。
“高峰介紹下案情吧!”高勳主持會議,他說。
“吳念梅,女,35歲,生前是梅園酒店總經理,已婚……”高峰說:“根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