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挺,替自己正名。
“那你為什麼不下去?是嫌髒,還是害怕不敢靠近屍體?”
呂露回答不上來了,這兩個選項分明選了哪一個都同樣讓人臉上無光。
作為一名刑警,怕髒和怕看到死人,這都說明了職業素質不夠過硬,即便她是個姑娘,選擇了這個職業之後,也早就記住了一句話,那就是警察是一種職業,一種不允許具有性別差異的職業。
“走吧,我剛到這兒,跟局裡其他部門的人都不認識,你陪我下去看看,跟人家也比較好打交道。”戈高一副和呂露很自來熟似的樣子,大大咧咧的發出邀請。
“好吧。”呂露的回答還沒等在大腦裡面轉一圈,就已經從嘴巴里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才懊悔不迭,只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現在再想反悔,就算咬掉舌頭也做不到了。
萬般無奈之下,呂露還是硬著頭皮跟在戈高身後,在一個熱心的建築工人幫助下,下到了坑底,朝陳屍的地方走去。
好在戈高比她高了不少,走在戈高身後,被他擋著,屍體什麼的,呂露倒也沒有看到多少。
誰知道,剛剛走到屍體旁邊,戈高卻忽然朝旁邊一閃身,把呂露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前面,還輕輕的推了推她,說:“你能幫我介紹一下麼?”
呂露點點頭,替他和正在檢查屍體的公安局法醫做了個介紹:“劉法醫,這是我們隊裡剛剛調過來的戈警官,戈高。這位是局裡法醫科的劉法醫。”
“劉法醫,你好,”戈高客氣的向劉法醫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屍體什麼情況?”
劉法醫也對戈高點了點頭,身子朝一旁閃開一點,以便他們能夠更清楚的看到屍體的情況:“……估計這個人從遇害到現在,應該至少有一個多月了,體表多處傷痕,遇害前應該是遭到過比較重的毆打,沒有發現特別明顯的致命傷,所以初步判斷有可能是被毆打導致的臟器受損、內出血之類原因,等回頭進一步檢查過之後我才能真的下結論。”
聽著劉法醫的介紹,呂露即便心裡知道自己不應該往那裡看,可是眼睛還是不聽話的朝屍體瞟了過去,只見一具身體表面沾滿了泥土殘渣的男性屍體仰面躺在地上。
呂露覺得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伸進了她的肚子裡,此刻正試圖把她的胃從裡往外翻出來,硬著頭皮的強忍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去,沒跑開幾步就彎著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幸運的是一大早為了幫黃攀趕那份年終工作總結,呂露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餐,所以除了幾口酸水之外,她倒也沒有真的吐出什麼來。
正當她覺得又丟臉又狼狽的不知道該如何直起身來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中指和食指指尖加了一張面巾紙。
呂露趕忙接過來,擦了擦嘴,不得看地給自己紙巾的人是誰,先客氣的道了個謝:“謝謝你啊……”
一扭頭,她餘下沒說完的話就都卡在了嗓子眼兒裡。
戈高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對呂露說:“這一次你的準星好像不太靈,這麼多人,居然一個都沒有吐中。”
說完這句話,他也不等呂露做出任何反應,轉身回到法醫那邊,繼續向他們詢問起死者屍體的事情來。
呂露咬著嘴唇,時而覺得自己的血在不停的朝腦袋裡湧,時而又覺得好像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讓她覺得有點兒發冷。
這種一冷一熱的矛盾感受,就好像她現在心裡又的又羞又氣一樣交織在一起,難分難解。
這個男人果然記得她!
她就知道,一個做刑警的男人,就算不至於過目不忘,至少辨認相貌的水平也不至於太差才對,之前因為一臉濃妝和一身伴娘禮服就以為可以矇混過去的想法真的是夠傻夠天真!
這麼一想,呂露覺得自己很想變成鼴鼠,就地挖一個洞躲進去不出來。
可是轉念又一想,剛才不就是這個男人硬拉著自己陪他下來看屍體的麼?
現在怎麼想起來,呂露都覺得他分明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要報復自己。
這個男人的心眼兒也太小了,而且還真是陰險狡詐,呂露心裡想著,偷偷的朝戈高的背影瞪了一眼,以後有機會,自己非要扳回一城不可!
這樣的雄心壯志才剛剛誕生出來,呂露就又迫不及待的給自己潑了一盆冷水,她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戈高,一個人默默的搖了搖頭。
算了吧還是,自己的水平自己最清楚,呂露一邊想,一邊趁著戈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