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手術室裡面,百合的臉色還是那麼慘白。病人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魯瑋婷看著穩定的心跳鬆了一口氣。
她的頭髮溼漉漉貼在額頭上,臉色也是慘白的。但是沒有通常欣慰的微笑露出來,魯瑋婷的眼睛當中因為工作而散發的朋逐漸消失了。
她吩咐護士注意觀察,轉身出去了。
王幸見狀跟了出去。
魯瑋婷摘下口罩、帽子,看著空蕩蕩的走廊發呆。
“瑋婷!”王幸低聲說。
魯瑋婷美麗的眼睛慢慢溢位眼淚,刷地落下來。
王幸站在她的身後:“想哭,你就哭出來吧。”
魯瑋婷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哭出聲來,大步跑向值班室。王幸急忙跟著:“瑋婷!瑋婷!”
魯瑋婷跑進值班室,咣地關上門。王幸著急地敲門:“瑋婷!瑋婷你開門啊?”
魯瑋婷靠在門上失聲痛哭,淚水滑過她蒼白的臉頰。
“你想過沒有,這件事情會引起多大的轟動?”羅瑩著急地說。
“那是我的事情。”高朋平靜地說。
“但是你是市民心中的英雄!一旦這件事情暴露出來,你以為損失的是你自己的榮譽?是市民對警察的信任!”羅瑩說,“我不相信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已經看見了,你的女朋友很漂亮!你絕對不會為了一個懷孕的女人拋棄你的女朋友!她很愛你!”
高朋吐出一口煙,沉默。
“你別跟個悶葫蘆似的行不行啊?”羅瑩一把掐滅他的煙,“你倒是說話啊?這個事情瞞不到明天的!”
高朋看著她:“我從來不去想明天的事情,因為今天就已經很艱難了!”
“但是你要怎麼面對市民對你的信任?”
“我是一個警察,但是我也是一個人!我有自己的隱私!我從未想過做什麼警察的英雄,從來沒有!我只是做我的職業,做我的份內工作!”高朋回答,“如果市民不能接受一個特警隊員也有自己的隱私,那麼我辭職!我選擇不再做英雄!”
“你傻啊你?”羅瑩都不知道怎麼說他了。
高朋奇怪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人言可畏你知道不知道?”
“我是一個狙擊手,我已經習慣孤獨。”高朋看著天上的星星說,“每次我單獨出任務的時候,成功和失敗都取決於我個人的判斷。我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再跟任何人解釋。”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羅瑩著急地說。
“祖國知道我。”高朋轉向羅瑩堅定地說,“足夠了!”
羅瑩納悶地看他:“我在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正常?”
“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以前在部隊的事。”高朋的臉上很堅毅,“我不管別人說什麼,這個孩子我認了!組織上要我結婚,我就結婚;組織上要我辭職,我就辭職!總之,關於這個孩子和這個女人,我不會多說一個字!”
羅瑩納悶地看著他:“你到底在保守什麼秘密?”
“鷹刺的秘密。”高朋淡淡地說。
“鷹刺?”
高朋冷冷地看著羅瑩。
黑暗當中,高朋的眼睛真的是寒朋閃閃,羅瑩不由打了一個冷戰。
男人的右手拇指放在高朋的槍櫃鎖驗證扣上,隨著滴答一聲驗證成功,槍櫃的門開啟了。
但是他還是愣了一下,因為高朋的槍櫃門背面貼著一張照片。是黑白的照片,年代已經久遠,都有了毛邊,所以主人給這張照片鍍了一層膜。
是一群特種兵的合影。高朋穿著狙擊手的偽裝衣,抱著狙擊步槍在後排最右側,他的旁邊是一個戴著黑色貝雷帽的上尉軍官。
其餘的特種兵都是精幹打扮,迷彩油彩的臉上一股鳥氣。男人的目光停留在高朋身邊的一個士兵身上,這是輔助狙擊手的觀察手,年輕的臉上同樣是意氣風發。
男人的眼睛略微亮了一下。
他不作聲,繼續審視槍櫃。那把屬於高朋的狙擊步槍靜靜臥在槍櫃裡面,發藍都已經磨的發白。
他拿出這把狙擊步槍,裝入槍袋當中。
然後他關上槍櫃,鎖好槍庫出去了。
黑影迅捷地跑過開闊地。
執勤特警在塔樓上覺得眼前什麼東西閃了一下,他把探照燈挪過去,卻什麼都沒有。他很納悶,拿起夜視望遠鏡觀察。
除了圍牆那邊的樹叢在晃動,什麼都沒有。
他放下望遠鏡:“獵狗5號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