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黃馨桐,不要忽略你的直覺,它會救你的命。”
她將這句話在心中默唸兩遍,然後覺得自己開始鎮定下來,放下背在肩上的工作箱,開始準備著手檢查王姿寧指著的那張床,動作熟練自然,腦海中卻如岩漿翻滾。
這間地下室的門如此不易察覺,在門口就劫持王姿寧的犯人又怎麼會輕易找到?
還有,這股味道……是的,是福爾馬林。
也許瞞得過別人,但是你怎麼能將福爾馬林的味道瞞過一個職業法醫?
馨桐的大腦跟隨著自己的直覺飛速運轉,她覺得王姿寧就好像這間地下室一樣,根本不是自己所預料的那樣。
但她手上卻沒有任何證據說明王姿寧有什麼不對勁,馨桐一邊戴上消毒手套,輕輕在床沿邊撫過兩下,一層積灰彰顯在手套上。
馨桐緩緩站起身,她覺得自己緊張的可以聽見心跳的聲音,但臉上還依舊保持著微笑,“麻煩你幫我倒杯水行嗎,剛才走路走的好渴。”她對王姿寧說。
王姿寧眼神直直地看著她,然後轉身離開了,鐵質樓梯上傳來她吱呀—吱呀——輕微的腳步聲。
眼看著她的人影離開地下室,馨桐迅速將工具箱裡的一隻小巧針管藏在袖子中,然後將隨身帶著的解剖刀暗藏在左手,一邊做這些事情,一邊看向書櫃頂上的小窗。
她知道剛才王姿寧已經順手把進來的門給鎖掉,就算她跑出了地下室,也未必跑得出那扇門。
馨桐覺得腦子從來沒有這樣高速運轉過,王姿寧所謂的強姦案是編造還是有所隱瞞的事實?
不管是哪一種,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還有這股福爾馬林的味道,究竟是哪裡來的?
馨桐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情況,她只是察覺到不可預料的危險。
她手腳並用地打算試試看爬上書櫃把小窗開啟,還沒爬上去,只聽咔噠一聲,原來她一不小心將書櫃的大扇門給碰開來,猛然間,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撲面而來。
開啟的書櫃裡,整齊地擺放著一排玻璃筒,就像是醫院裡用來浸泡醫學標本的圓筒。
不同的是,書櫃裡的玻璃筒裡,裝著不同的女人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