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員也立刻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句稱讚:“那是,做人做事,義氣也是必不可少的,咱是小人物,跟有錢有勢的比不了,人家可以老牛吃嫩草。可以呼風喚雨。我們做事還是小心點最保險,別給自己招惹沒必要的是非。”
這句話說的挺大義凜然,聽的人還是不難從口氣裡聽出些許的酸味來的。
“是啊,任恆基在某種程度上,倒也算得上是老牛吃嫩草了。”戈高順勢感慨上一句。
業務員連忙擺擺手,開玩笑似的說:“人都死了,我可不敢亂評論,萬一晚上去我們家找我,我還不得嚇死!該說不說的,有錢人麼。花心的也不少,咱也不用太少見多怪。任恆基甭管當初是怎麼想的,現在倒也算是夠意思了,人死了,老婆年紀輕輕的守了寡,能繼承一大筆財產,前妻也沒吃多大虧,這倆女人好歹都算沒白跟他一場。”
幾家保險公司走下來。關於任恆基最近這三年多以來陸陸續續投保了幾份人身意外險,戈高他們也瞭解了個一清二楚。
雖然投保人是任恆基本人,為什麼近幾年他會突然大量的給自己上這一類保險,並且受益人都是阮慧,而阮慧對此到底是否知情,這些都還沒有一個準確的答覆。
至少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那就是阮慧不久之後將會獲得一筆不菲的保險賠償金。
離開最後一家保險公司之後。天色也已經黑了,戈高給任思思打了一通電話詢問情況,得知下午的時候阮慧睡醒,又哭鬧了一番,任思思也擔心這樣下去耽誤了治療,終於下了決心,打電話把母親送去了醫院做精神科的檢查。
現在人還在醫院裡,據說用了鎮靜劑,也給開了一些注射用的營養劑,畢竟以阮慧現在的精神狀態,想要讓她乖乖吃飯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戈高這才發現,除了方才在保險公司的時候,針對任恆基的事情,呂露開過幾次口向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發問,其餘的時候,她都一聲不吭,格外沉默。
雖說平時呂露也算不上是一個多麼聒噪的姑娘,至少也不至於像眼下這個樣子,把嘴巴閉的保險蚌殼一樣。
“怎麼了?”結束了工作,戈高照例秉承著自己的好風度,開車送呂露回家,順便也把工作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好奇的詢問起這個明顯情緒不對的同事。
“沒怎麼。”呂露搖搖頭。
“沒怎麼?那你還一副被樟腦丸燻著了的表情!”戈高其實並不難猜出呂露的心思。
果然,呂露被他這句話給刺了一下,不太高興的抿了抿嘴:“反正和你又沒什麼關係……”
“你說的對,”戈高聞言,點點頭,“是我交淺言深了。”
說罷,他便不再說話,專心開車,呂露聽他這麼說,沉默了一會兒,見他真的沒有再理睬自己,又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這麼一想,她便主動扭過臉看著戈高,對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心裡有點煩,所以不太想說話。”
“好,我知道了。”戈高點點頭,一臉平靜,惜字如金的樣子堪比劉小天。
呂露仔細打量了他幾眼:“你生氣啦?是我剛才的話惹你不高興了麼?我真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你問我是出於好意的。”
戈高聽她在一旁忙不迭的解釋,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有趣的看了看她,問:“我說,你以後能不能先顧及好自己的感受之後再去考慮別人的心情?貌似剛才方才情緒低落,需要被人顧及心情的人是你吧?你怎麼現在倒成了安慰人的那一個了?”
一看戈高笑了,知道他沒和自己計較,呂露悄悄鬆了一口氣,訕訕的摸摸鼻子笑了笑:“我這人忘性大,反正什麼事兒也只是煩一會兒,遇到什麼事情一打岔,就把之前不高興或者心煩的事兒忘了。”
戈高搖搖頭,不知道是對呂露的這種性格特點感到無奈還是別的什麼,並沒多加評價。
呂露也沉默了一會兒,眼見著車子離自己家越來越近了,才終於忍不住把別在心裡的問題問出來。
“你今天是特意要拉我去那家火鍋店吃火鍋的麼?”她有些不自在的問戈高。
“咱們兩個好像不是在火鍋店門口巧遇的吧?”戈高裝模作樣的若有所思一下,“哦,不是,那很顯然,我肯定是特意帶你去的。”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呂露擺擺手,不想讓戈高故意曲解自己,“我的意思是,你向餘晗打聽那家店在哪兒,還特意拉著我去吃,一頓飯你自己根本就沒吃幾口,從頭到尾難道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