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結束後,唐局長邀請高翔和他女兒一起在他家吃飯,高翔突然又接到一起重大命案警情,只好電話向他們說抱歉,第二天,唐小情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雲州。
那天上午剛上班,高峰夾了個公文包站在走廊上叫:“都集合了,去四望鎮。”
他們一聽,個個夾著公文包從辦公室跑出來。
上車就聽魯帥說,四望鎮通往縣裡最北邊的偏遠山區松陽鄉的鄉道邊有一處陡峭山坡,名叫野狼嶺。野狼嶺東邊的鄉道旁有一條小溪,小溪與地面落差有七、八米,剛才有人發現小溪裡有一具死屍,溪水都染紅了!
野狼嶺!聽這地名就夠嚇人的。
果然,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緊趕慢趕後我們到達了四望鎮,往鎮北又走了2、3公里後陡然出現一個長長的斜坡,四周看去,周圍山高林密、地勢險惡,旁邊的懸崖峭壁下是一條犬齒交錯、怪石嶙峋的小溪。
陡坡中央位置停了一輛派出所的警車,旁邊圍了幾十個群眾,一個個朝著東邊的小溪探頭探腦。
下車後高翔往懸崖下看去,小溪大約四五米寬,溪水不深,裡面浸著個年輕男子,他的頭上、手上、身上有多處創傷,片片淡淡的血水在漩渦裡打轉。
魯帥疑『惑』的自言自語:“他是不是喝醉了酒摔下去的,這麼多『亂』石。”
法醫韋紫凌和技術大隊的孫林提著自己的“吃飯家伙”從車上一下來就開始忙乎開。
這當兒遠遠就見高勳局長的座駕從坡上開過來。
高翔不得不佩服這位副團長出身的轉業軍人的勤政作風,每發大案他幾乎都要到場。
自從高勳局長在刑偵局上官局長點頭後把高翔調到支隊裡後,高翔總想單獨到他辦公室坐坐,表表謝意表表決心,但每次溜到門口又打退堂鼓,總覺得進去後不知道說些什麼。
有時在局大院遇到他,看到他一臉嚴肅行『色』匆匆的樣子高翔又不敢上前打招呼。
據一些同事私下議論,高勳局長其實是一個很重才的人,他上任後大膽提拔使用了一批年輕、實幹的民警,處理、調整了一批無所事事、得過且過的中層幹部。
今年年後他對普通民警也進行了一番大的調整,有的調進縣城,有的下放基層,除刑警大隊外,治安科等科室也調進了幾個表現不錯的年輕人,袁勇在學校學的是治安專業,從大金派出所調進了人人羨慕的治安科。
這次調整引發了局裡一次不小的震動,讓大家都有努力工作的緊迫感。這時高翔就想,如果高翔起了大的作用破了個漂亮的案件,到時再向他彙報豈不更好。
高峰走上前向高勳局長簡單報告了一下情況,說:“局長,我看這人的傷痕很平整,像銳器傷,應該是一起兇殺案。”
高勳局長點點頭,說:“把現場處理好,多發現些線索。”然後帶著大家一邊往山上走一邊勘查周圍地形。
到一處小坡上大家停下來休息,高翔突然感覺有目光在他身上移動,往旁邊看時,卻見高勳局長盯著高翔,笑著說:“高翔,你胖了一點。”
高翔一驚,慌忙說:“沒什麼變化吧,局長。”
高勳局長又是微微一笑,點著頭肯定的說:“胖了,一定胖了,更加英俊了。”
其實高翔也知道,想調大隊的願望已經實現,心情變好了,找了物件心裡安定了,回到家裡母親不讓抽菸了,應該是胖了十來斤吧,沒想到大量政務纏身的局長竟然這麼細心,連高翔一個小民警胖了些都觀察得這樣仔細,心裡頓時湧起一股激動之情。
“跟著高大隊長好好學。”
“好。”高翔忙點頭。
高峰說:“局長,你沒有看錯,高翔還是很能吃苦的。”這位經過幾起幾落的刑警大隊長從不輕易表揚人,難得他在局長面前對高翔美言呀。
但轉念一想,刑警既要能吃苦更要會動腦,高峰只是說高翔能吃苦,看來高翔還要在動腦上多下些功夫。
此時,高勳局長臉上『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哪個下來幫忙把屍體抬到上面來,要解剖。”張定勝副大隊長叫道。
換上雨鞋和塑膠手套下到溪水中,張大、孫林、韋紫凌和高翔四個人各抓住死者的一隻手(腳),他的手腳冰冷邦硬,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塊石板。
他們將屍體抬到地勢平坦的一片樹蔭下,為防群眾遠觀這慘不忍睹的解剖場景,韋紫凌在兩棵樹之間拉起一塊白布遮擋。
韋紫凌一邊開膛剖肚一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