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時間慢慢過去,在高翔玩手機的指尖流過,在韓『露』翻檢材的指尖流過,文檢室裡十分安靜,文檢小組組建至今時間不算長,也就三個月左右,這兩個人很少會閒聊。
並非因為不熟悉,畢竟韓『露』原本在網路上和“阮天罡”早就聊過了無數話題,只是因為現在韓『露』不願意去讓高翔知道自己原來竟然是他的粉絲,所以韓『露』說話很少,而高翔更是樂得清靜。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辦公室門被推開了,韓『露』頭也不抬完全沒有在意,而高翔原本抓著的手機瞬間變成了一本調研文集,表情依舊是聚精會神。
進來的是老王,早上躺在門口的大胖子,文檢室的主管領導。據說是早年辦案隊三杆槍之一,脾氣十分燥烈,沒幾個屬下不怕他的,動不動就能吼得上下三層樓都聽得見。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收斂火氣不再罵人了,緊接著迅速發胖,前不久刑警隊決定組建文檢室的時候,他主動請纓擔綱這個新部門。
老王先是路過了高翔的辦公桌,看他正在學習,十分欣慰地點點頭:“不錯。”然後又來到韓『露』的辦公桌前,看她正在翻檢材,十分滿意地又點點頭:“有什麼發現嗎?”
“得先解決朱墨時序的問題。”韓『露』還在盯著手裡的檢材。
說完,韓『露』一抬頭才看見老王頭上包了一塊紗布,她愣了一下,沒說話,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紗布已經清楚表達了她的疑問。
“……早上不知道怎麼回事,走到單位樓下的時候天上突然掉下來一把車鑰匙……所以又去醫務室包紮了一下。”老王呵呵了一聲。
高翔這時候也裝模作樣湊了過來,他個子高,居高臨下看了看老王的腦袋,笑笑說道:“車鑰匙?沒有直接幫你打著火嗎?”
“少年,要是十年前,就憑你這句話,我現在就已經著火,而你已經被打趴下了。”老王眼鏡的玻璃片上劃過了一道寒光。
高翔嘿嘿一笑,掏出瓜子開始磕:“別嚇我啊,我可是還要上班的人。”
老王笑眯眯地回答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把那本調研文集中間挖了個坑放手機的事情嗎?”
短暫的沉默之後,高翔哈哈一笑:“領導,請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而韓『露』卻是當即看向高翔說道:“賠。”
顯然,高翔這種人是不可能去買什麼調研文集的,這麼厚厚一本書自然是從韓『露』手裡借過來的。
對於高翔這種買任何家電都從來不看說明書的人來說,他搞文檢更喜歡在實戰中去獲取『操』作知識,而不是坐在辦公桌前看別人的調研獲取理論知識。
“賠字可以拆為貝、立、口,貝字屬貴神,有逢凶化吉遇難成祥之意,以口立言,增一橫則立口為音,嗯嗯,韓『露』同志,你很快就會有好訊息的,請一定要加油啊!”領導就在邊上,高翔不敢胡謅得太多,於是隨口扯了兩句轉移話題。
“顯擺。”韓『露』橫了高翔一眼。
老王樂呵呵地看著這兩個小傢伙吵架,說道:“我們文檢室的宗旨是要突破傳統,積極主動參與到辦案中去,說得形象一點,就是給大炮上刺刀。你們先看朱墨時序,有什麼事情再來和我說,這種小case,韓『露』一定沒問題的。”
高翔目送老王離去,然後單手撐著韓『露』的辦公桌對她說道:“看來隔壁老王對你的期待非常大啊。”
韓『露』抬起頭不做聲,作為畢業於高等公安專業學府的年輕人,她的確容易被激將,哪怕明明知道是坑也要往裡跳。
這種非要證明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的心理特點對於她這種『性』格的人來說,一般要到35歲左右才能逐漸擺脫。
而至於高翔麼,那就明顯不適用這個公式的。如果說他一定有什麼行事規律的話,那應該是明明看見地上有一塊香蕉皮,還非要跑兩步踩上去,使勁滑出個三五米遠,並且發出十分悲慘的喊叫吧?
“哼,賭上刑警學院的名聲,不止要完成任務,還有玩出彩來。”韓『露』猛地拉開了抽屜,拿出了她的壓箱寶貝。
只見這是一個長方形的黑『色』儀器,半張a4紙大小,儀器的正面上有著一個弧形的指標儀表盤,幾個簡單的功能按鈕,在儀器的末端用電線接著一紅一黑兩根探針。
“電錶?還是用電錶自制的土炸彈?你終於要忍不住殺掉隔壁老王了嗎?”高翔當即『露』出了一臉我馬上要報警千萬別殺我滅口的表情,但手指還是很穩定地把瓜子往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