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的大堂兄和大堂嫂先期趕來,二堂兄隨後趕到,高翔徵詢他們意見,他們也拿不定主意,又請求高翔爸趕來作主。
無奈,將年邁的高翔爸催來,高翔爸說:“等細娘和她兒媳來後,我同她們談談再說,這事她們先拿個意見來。”
細娘和她兒媳來後,已對醫院含糊的態度心中有數了,細娘與高翔說:“行吧,沒救活可能,趁沒斷氣拉回老家去。你做大哥的說了算,不管怎樣,我們聽你意見。”
幾個堂兄和堂嫂都說:“二爺作主最妥,我們聽他意見。勇兒出獄我們好答覆。”當地農村風俗,最後沒斷氣前病人在家,辦出殯吉利,死後再送回老家,會壞風水。
當晚,由高翔爸和兩位堂兄、細爺兒媳一起簽字,親屬們一起將細爺從重症監護室推出。
下電梯時,堂兄弟們推床車,高翔按醫生盯矚不斷捏著氧氣袋,大家神『色』凝重,心情沉重。
望著面無血『色』可憐的細爺,高翔悲傷,這個時候他兒子和女兒卻不在身邊,打工的女兒極有可能瞧不到他死前最後一眼,兒子還有一年才出牢,確定無疑是見不到了,父母在,當敬順,不可子欲養而親不在呀!
細爺被送回農村老家後,第二天下午,高翔和高翔爸就接到電話通知:細爺過世了,回家參加後事葬禮。
高翔說;“在奔喪那兩天,住治兵叔家,發生靈怪的事,讓人難以理解,現在三年後治兵叔過世,都不長壽。你五十歲也大病一場,挺過來後,不抽菸不喝酒,修脾改『性』,無慾無求。”
高翔爸嘆說:“你大父也是四十八歲走的,當時患膽結石,因醫療條件差,沒救活。我五十歲得了同樣病膽結石,搶救及時才活過來,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讓我後來反思人生很多事,領會做人積德行善,順其自然。”
高翔心想:你不知道你重病時,我在佛前許願,願父活過來,此身入世則修佛做居士,塵緣盡則出世為僧,供佛宣揚佛法報佛恩。
高翔哥哥過來,對高翔說:“聽爸說你感冒了,現在好些嗎?注意身體呀。”
高翔望著哥哥單純的眼神,心中傷感。他一向敬重哥哥,但五年前哥哥工作工傷事故受挫折後得精神抑鬱症,開始幾年很難溝通,時好時壞,自我封閉,經常一個人喃喃自語,一個人過著搖搖晃晃的生活。
後來經過治療和細心留家照料,慢慢與家人有些溝通交流,每天吃三次『藥』,基本保持穩定狀況。
高翔每見一次哥哥主動與他說話,都很開心,而且很多次哥哥意外說出關心他的話,讓他心裡感動,哥哥其他人不認,但弟弟是記得的,眼睛常發溼,這次又是他狀況良好之時。
高翔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說:“哥陰曆生日過三天到了,馬上二十四歲,哥生日後我過生日,我們隔四天,去年沒辦,今年得辦一下。”
高翔媽介面說:“查下日曆,馬上到了,現在老歷和陽曆有時閏月,別弄錯了。”
高翔查閱牆上日曆,發現真弄錯了,第三天後不是他們兄弟的生日,一個隔14天,一個隔20天,生活有時不能太粗心,你認識一模糊,分神過多就會弄錯很多重要的事。
吃完飯,高翔爸打著手電送高翔離開,出得路口,剛好遇上三藕哥,我們站到路邊聊起治兵叔情況。
三藕哥嘆息說:“治兵,在今年六月高考那幾天淋雨後發病,檢查發現肺癌晚期擴散,做了手術,效果較好,但沒想到癌已轉到肝部。他女兒小琴帶他到京城朝陽醫院等大醫院做了多次治療,但醫院結論明顯,勸他在最後時間吃好喝好。為此,她女兒女婿帶他遊覽很多風景名勝和大城市,帶到她打工安家的大城市,但在女兒家所在小區門口,因身體不佳,下不了小汽車,望了一眼小區,沒進家門走了。死前幾個月止痛『藥』都是我幫他批購來,每包十粒,有限制,我騎摩托送回去。最後幾天『藥』完全止不了劇痛呀!現在解脫了,減少很多痛!”
高翔爸說:“過幾天我和高翔回去一趟,頭七拜祭。你大兒比伢和老二星伢回來不?”
三藕哥;說“他們都回不了,一個忙著工作大檢查,一個在沿海有生意在做。他們忙得孩子都管不上,兩個孫女兒都放我身邊照料,二胎他們想要個男娃,做了試管嬰兒卻都沒成功,你是知道的。”
高翔爸說:“他們壓力大,儘量減少他們負擔。你也得注意身體,另外提醒你一下,你也50歲了,不要再騎摩托車回鄉下,人老了得遵守生活自然規則,年紀大了騎車反應慢,容易發生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