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節約時間,高翔先一步下樓將車直接開到了市公安局門口,要知道這在平時也只有市局黨委成員以上的級別才能享受到這種級別的待遇。
剛把車停好,韋紫凌匆匆趕了過來,放好物品後,高翔一腳油門朝高速路入口駛去。
韋紫凌倒是顯得不緊張了,甚至臉上還有了輕鬆的表情,她招呼高翔道:“先買點吃的吧,已經通知縣局刑警大隊去控制嫌疑人了,高隊也正帶著人往田羅縣趕。”
高翔楸準機會,將車拐入一條小巷子,在一家麵包店買了點糕點,兩人就著牛『奶』坐在車中吃了起來。
高翔問道:“你怎麼斷定宋青雲是兇手,他可是死者的爺爺啊,虎毒不食子,再怎麼看他不像是兇手。”
韋紫凌吞掉口中的麵包道:“其實也不能說是死者的爺爺就是兇手,也許這是一場意外,但至少他誣告陷害罪是成立的。”
“為什麼?”
韋紫凌喝了口牛『奶』道:“經過矽藻檢測,死者是溺死在那口水缸裡,發現屍體的水井是拋屍現場,不是原始現場。”
高翔一聽,更疑『惑』了,問:“你是怎麼看出那是拋屍現場的?”
韋紫凌丟掉手中塑膠袋:“據詢問材料反映,案發早上七點,死者祖父母宋青雲和章臘梅在他家右側離家約500米左右的一塊地裡幹活,按照宋青雲的說法,死者生前的規律是會睡到十一點左右,而且天天如此,所以他們也因此放心將死者獨留家中。而據宋天安反映,他倆是早上八點出門,前往兩公里外的山坡上幹農活,於當日十一點三十分左右回家吃午飯。”
高翔疑『惑』的說:“這沒問題啊,宋天安完全可以乘宋青雲在外幹活之機,偷偷潛入宋青雲家,將熟睡中的宋可可抱出來扔入井中,然後裝著沒事兒樣去幹農活啊。”
“對,時間上是沒問題,但忽略了一點,死者的穿著。”
高翔回想起死者穿著一件紅『色』的棉衣,十分喜慶,沒覺得什麼不對勁的。
韋紫凌接著說:“死者睡覺之時怎麼可能穿著棉衣,我可不相信想要殺人的宋天安還有時間將宋可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他死得有尊嚴。”
他們倆都填飽了肚子,開著車子上路了,高翔道:“對啊,一般睡覺的時候穿的衣服都很少的,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宋青雲擔心死者踢被子,所以給他穿了件棉衣啊。”
“對,一般的棉衣也沒什麼奇怪的,但你不覺得這件衣服有問題嗎?”
高翔不解的搖了搖頭。
韋紫凌說:“這種喜慶的衣服一般都是過年的時候穿的,而且從照片上看,衣服還十分新,而且上面有明顯摺疊衣服的褶子,如果平時也經常穿的話,按照農村的環境不可能這麼幹淨,而且我還在衣服兜裡發現了一塊黃泥,在井底都是一些泥沙,而且井的周圍都是黑土,排除撈起屍體後發生的二次汙染,那黃泥從何而來呢?”
“你什麼時間發現的?”
“就在昨天啊,你不記得我將一張照片放大了麼?”
高翔才想起昨天在會議室時,韋紫凌點開其中一張照片放大,而衣服的衣兜處有團黃『色』的東西。
韋紫凌接著道:“其實我開始以為那團黃泥是團糞便,我當時心想如果對那團糞便進行化驗,如果不是死者的,將是指正凶手最有利的證據。直到他們在屋後的山坡邊發現了那個空的‘墳墓’,我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是說宋可可在水缸裡溺死後,宋青雲給他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準備掩埋,但是轉念一想反正人死了,又念宋天安一家與自己有仇,索『性』將屍體拋入井中,誣陷宋天安?”
韋紫凌微笑著點頭,表示同意,的確現場的證據來看,這條思路最能站住腳。
他們剛到田羅縣,高隊就打來了電話,宋青雲全部招了經過和韋紫凌推斷的差不多。
高翔很好奇,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祖父母這麼狠心殺害自己的孫兒,結果看了材料才知道,案發當日,宋天安和章臘梅兩夫妻在前廳吃早飯,宋可可一人在天井裡玩耍,對於兩歲多的孩子來說,缸裡的魚兒可是對他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由於沒有魚缸高,他推來一根方形板凳,藉助凳子的高度俯進身子看著水中的魚兒,卻不料失去重心跌入了缸中。
缸中的水並不深,但對於兩歲多的孩子來說那簡直就是一道鴻溝,一灣無法跨越的深海。十幾分鍾後,當宋青雲發現時,宋可可已經溺斃身亡,滿是悲傷和愧疚的兩夫妻甚至不敢把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