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和高峰沒有打斷阿林的痛哭,這是他情緒宣洩的自由,同時他們也不忍打斷他對姐姐的愧疚和思戀。
阿林情緒漸漸平復下來,話中仍然帶著悲傷的情緒:“一邊是不忍傷害的徐姐,一邊是我摯愛的姍姍,兩者之間我很難抉擇,但是愛的天平還是讓我傾向了姍姍,我告訴徐姐,現在自己願意為姍姍做出任何事情,而現在要姍姍開心的唯一方法就是讓徐姐永遠再不能出現在姍姍面前。
徐姐可能看出了我殺她的決心,她當時非常的害怕,苦苦的哀求我不要殺她,並承諾明天就離開雲州市,以後不會再回來。為了讓我表示信任,徐姐拿出包裡的銀行卡,卡里有十多萬元,徐姐說這些錢都是這些年她攢下的,而有不少錢都是以前本來是姍姍的客戶給的小費,所以她把錢給他們,算是給他們一種補償。”
“你拿了?”高峰問。
阿林點頭。
“可有些情況說不通。徐姐給你銀行卡顯然是出於無奈。那她獲得自由後可以選擇報警,也可以選擇掛失,那你不僅得不到錢,還可能因此獲罪,這你怎麼解釋?”高峰問。
阿林很坦然的道:“說實在高隊,我當時腦中一片『亂』麻,一切計劃都因為徐姐認出了我而打『亂』了。選擇拿她的銀行卡其實也算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而且當時我想,我和姍姍經濟狀況都不是很好,在以後用錢的地方很多,這筆錢既是徐姐對他們的一種賠償,也算是消了姍姍的怨氣吧。我覺得拿了錢的話,對雙方都是好處。
但至於她要報警,我當時根本就沒細想,既然我已經決定邁出這一步,其他的事都豁出去了。該找上來的還是找上來了。哎……”
阿林嘆了口氣,難言臉上悲痛的神『色』。
“拿了卡後,你是怎麼處理的?”高峰問。
“我讓徐姐給姍姍寫了封道歉信,並承諾自己永遠離開雲州市,不再回來。而給我的十萬塊,是她主動賠償給他們這邊多年從姍姍那裡搶走客戶的損失。”阿林表情已經開始變得十分淡然,“我拿了那封信後,記錄了密碼,先一步出了賓館。這麼多天來,徐姐沒再出現過,本來以為風聲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她還是報了警,算了吧,這事兒是我一人做的,和姍姍無關,我認栽,”
高翔很奇怪,不知是該為他勇於保護自己的女人而喝彩,還是該為他的愚昧而感到惋惜,到這個節骨點了他還在維護那個自認為愛自己,卻從沒把自己看上眼的女人。
“我是問你最後對徐小娟是怎麼處置的?”高峰繼續追問。
阿林神『色』『露』出了幾分慌張,帶著試探的口吻道:“我先一步走出賓館,把徐姐留在賓館裡了啊。”
高翔看高峰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是一種充滿不信任和疑『惑』的表情。
阿林看到高峰的表情,臉上也路出了一絲難以言表的複雜樣兒,彷彿自己陷入了無解之中。
“你是說你走之前,徐小娟都處於好好的狀態?”高峰把問題拋了回去。
阿林面『露』疑『惑』:“對啊,我敢保證,那天徐姐除了受了點驚嚇外,並沒有受到一點傷害。”但我從他的話中明顯聽出了沒有底氣。
高峰深吸一口,輕聲道:“阿林,希望你能給他們說實話,既然都到這份上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阿林面『露』難『色』,他們的說話明顯中了他的猜測:“高隊,我沒有隱瞞,我說得都是事實。”
“那筆錢呢?”高峰把話收回來,此時他不能把阿林『逼』急了。
“我拿了卡出來後,就把錢分幾次全部在atm機上取了。那筆錢現在我宿舍裡,我把錢取出來後,用口袋封好放在一個空的泡菜罈子裡。”阿林回答得很誠懇。
“阿林,你知道為什麼徐小娟沒有掛失嗎?”高峰雙手撐住面前的桌子,鄭重的問。
“不知道。”阿杜搖了搖頭。
“我來告訴你吧。”高峰收起身子,靠在椅子上,“那是因為她銀行卡不用用她本人身份證辦的,所以就算要掛失,她就必須拿出開戶時的身份證,而她開戶所用的身份證是她姐姐的。所以徐小娟早就做好了打算,一旦她被查,她的錢全部在她姐姐名下,而不會作為贓款被凍結。
就這樣一個視錢財如命的女人,你拿了她十萬塊,她怎麼可能不追回來。她之所以沒有掛失,是因為她沒來得及掛失,因為身份證本來就不在她的身上。”
高峰經過分析後,竟然主動回答了本應犯罪嫌疑人回答得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