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繼續說道:“第二點,屍體明明在六樓,怎麼一樓電梯的門縫上會有血跡和肉屑,要有也應該在六樓的電梯門縫上才合理,當時我就在想老彭會不會是在一樓電梯裡被殺的,只不過電梯後來升到了6樓。
鋼絲套緊鎖並切斷老彭脖子後,電梯繼續上升,鋼絲套就從電梯門縫裡被抽出,最先經過的位置便是一樓門縫頂端,順便把肉屑遺留在那裡。光在值班室解說有些不夠直觀,你帶我去印刷大樓吧。”
韋紫凌二話不說,帶他來到印刷大樓一樓電梯前,韋紫凌示意高翔繼續。
高翔站在電梯前看了看,然後指著電梯頂端得意的對韋紫凌說:“你看,這裡還有一處輕微的凹陷痕。”
韋紫凌定睛一看,的確如此,一處拇指大的凹陷痕,不認真看一定看不到,不過就算我看到了,也不會在意。
“凹陷痕的正下方正好是瓷磚破損的中心位置,這說明牛頭鎖往上磕到了電梯門頂端,往下砸壞了瓷磚。”高翔在電梯前跳起來又蹲下去。
“高翔,我聽的懂,你不用上躥下跳。”韋紫凌無語的看著猴兒一樣的高翔。
“第三點,鋼絲套從電梯裡被扯出來之後,流浪狗阿黃就自由了,它拖著狗繩就跑了,鋼絲上附著的血就順著阿黃離開的路線遺留在地面上,這就是腳墊和地板上這一溜直線型血跡形成的原因。這個位置是監控死角,要不然你看看錄影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
韋紫凌雖然嘴上沒說,但還是不得不承認高翔分析的有道理。
“回頭我看看錄影,阿黃跑出大樓門口的時候應該會被拍下來。”
高翔說:“我的推理到此結束,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我相信只要你們調整偵查方向,那麼離真相的距離就不遠了。”
“調整偵查方向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現在得回去向高隊彙報一下。”
韋紫凌把高翔的推理在案情研討會上向高隊做了彙報,會場上反對的聲音紛至沓來,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方夜談。
高峰隊長微微一笑,說:“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也算是一種全新的偵查方向,這樣吧,你們偵查中隊抽人去調查彭泓卓是否有『自殺』跡象,技術中隊去做實驗驗證『自殺』手法是否具有可行『性』,當然了,對柯凱的調查不能停,你們要加大審訊力度。”
領導一句話,小兵跑斷腿,我們花了十多天的時間終於解決了所有的疑問,最後順利結案了。
不久,柯凱就被無罪釋放。
柯凱出看守所的當天,高翔就找到了韋紫凌,他們在派出所前的土菜館點了幾個菜,韋紫凌特意開了瓶啤酒。
高翔笑著問韋紫凌:“今天能喝酒了?”
“今天我休息,破例破例啊。”韋紫凌笑嘻嘻給各自的杯子都滿上,他愛喝啤酒,但也就兩瓶的量,多了就胃脹,想喝卻不能喝乃人生一大遺憾。
韋紫凌問高翔:“我們那麼多優秀的技術員勘查現場時都沒有發現的痕跡,你是怎麼做到的?”
高翔笑了笑:“其實我沒那麼神通廣大,舉個例子啊,就拿一樓電梯門縫裡的血跡來說,你們技術員是在晚上進行的勘查,能找到一樓電梯口的血跡已經很厲害了,畢竟現場那麼大,根本不會去注意頭頂那種隱蔽的角落,又有保護現場的規則束縛,自然不會開啟一樓的電梯門檢視,當時也沒有做這種事情的必要。
我之所以能夠發現,是因為我思考的時候會習慣『性』的抬頭看天,當時我就站在電梯前,一抬頭就不小心看到了。”
“你直接說你瞎貓撞到死老鼠算了,還這麼多理由。”韋紫凌不失時機揶揄高翔。
“好吧,我承認有點運氣成分。”
“那金屬板上的凹陷痕也是你當時抬頭看到的?”
“不不,經過推理,我認為那裡應該有痕跡,然後就去找,果不其然就被我找到了。”
“厲害,這眼力勁兒當刑警隊檔案員簡直屈才了。”韋紫凌舉杯和高翔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呵呵,沒啥屈才的,我自己不討領導喜歡還能怪誰呢。不說這傷心事了,說點有趣的,聽說你們在那廠裡殺了頭牛?好多工友議論,我那天不值班,沒湊上熱鬧。”
“是的,就在你們辦公樓的電梯裡,我們當時在做偵查試驗,我們儘可能的還原了案發現場,用一頭小牛代替人,後來發現電梯的動力確實很驚人,牛瞬間就被斬首了,幾乎沒有掙扎。”
“你們實驗做完就拍屁股走人了,清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