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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死亡懸案

寫完,他合上卷宗,站在碩大的玻璃窗前眺望著和平大道,看著那川流不息的車輛;熙來攘往的人群,心想,當那些四處奔波,付出辛勤汗水的人們回到溫馨的家中,數錢時一定是非常愜意的。

而類似馬容斌及妻子那樣的人攫取國有資產、侵佔職工利益,他們經過短暫的竊喜後就會陷入無限的恐懼中;錢轉移到國外,又會被黑社會組織的人員當成肥碩的鼴鼠來逐獵,命運是多麼可悲呀!

他拿起卷宗,向高翔辦公室走去。

極度的興奮、緊張、恐懼,使得整個顱骨強烈收縮,額頭被擠壓出細細密密的冰涼汗珠。顱腔內的腦細胞卻像核元素正在發生裂變,整個大腦在急劇膨脹。

此刻,雲州刑警重案大隊一中隊長邱凱的腦袋瓜就像將要爆炸的原子彈。

同時,心肌就像他捏緊的拳頭一樣收縮著,而心跳卻暴力的反抗衝擊著,每跳動一次都有要將心肌撕裂的隱隱之痛,而且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痛。

使得心跳就像是原子彈爆炸的倒計時。緊張的氣氛使得整個胸腔也跟著收縮,一再收縮,呼吸也變得困難了,整個人簡直是窒息了一樣。

邱凱覺得受不了了,嘴裡不停地念著“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趴下就是一通猛烈的俯臥撐,直到滿身汗水嘀嘀嗒嗒,直到氣管裡的氣體都轟鳴著像飛機一樣高速飛行。

他體內能量像天上烏雲散盡重見晴空一樣,不剩一絲能誘發腦細胞核裂變,也不剩一絲動力讓心臟進行倒計時。

癱癱軟軟地趴在地上,邱凱眼角有兩行水珠滾落。這不是汗水,是淚水。

終於,邱凱不再覺得自己是一條只會團團轉的笨驢,而是一隻鷹、一條狼、一個獵人,

邱凱的父親邱劍是一位大名鼎鼎的刑警隊長,是全市的破案能手,在公安系統小有名氣,在小小的城市裡家喻戶曉。

十年前,在一個雨雪交加的夜晚,他被人殺害在深夜加班回家的路上。全身被捅了十三刀,心臟、肝臟破裂。

那時邱凱十七歲,高一學生,從沒經歷過死亡,所見過的最大量的血泊也不過是殺雞時小半碗的雞血。

但在父親被殺的現場,他卻見到父親像塊黑色石頭仰躺在雪地裡,警用冬大衣周圍潔白的雪花上鮮紅色的血泊像大海一樣無垠,刺眼奪目,令人眩暈。

被公認從父親那裡遺傳了足夠的堅強基因,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邱凱,一頭栽進冰冷的雪堆,人事不省。

醒來,父親已經被送到了殯儀館的公安局屍體解剖室進行檢驗。

邱凱聽父親講過所有兇殺案件的屍體必須進行系統的屍體檢驗,要開啟顱腔、胸腔、腹腔,要找到遺留在人體上的物證,要根據損傷還原案發的經過,要找出致命傷傷害了人體的哪些生命器官導致死亡,這就等於是讓死人說話,他簡直感興趣極了。

但是當時,邱凱一點也不想聽死去的父親以這種方式說話。

想到冰天雪地裡那冰冷堅硬的汪血泊是父親的一腔柔情熱血,而從此他的喜怒哀樂、一顰一笑都冰冷地凍在了那裡,從小溫暖自己成長的一點一滴也都凍在那裡,這不但是父親一身的巨大句號,也是自己對父親記憶的一個巨大句號。

想到這裡邱凱傷心到底,又憤恨至極,他又太想親耳聽聽父親最後要說的話了。

他異常冷靜的提出要到屍體解剖室觀看法醫對父親的屍體檢驗時,傷心欲絕的母親又一次暈厥,其餘一堆親人也是個個大驚失色,沒有一個人同意。

警察叔叔和阿姨們也被嚇得手足無措,以為邱凱受刺激過度,精神失常,慌慌張張以各種規章制度不允許辦案民警以外的人參加屍體檢驗為由,堅決不同意邱凱的要求。

可這是自己能和父親進行面對面交流的最後機會,邱凱一再堅持。

最後驚動公安局長率領著一干警察親自前來保證,“我們一定發動最大的能量,在一個星期內破案,給你們親屬一個交代。小夥子,你就不要干擾法律規定的辦案程式,這是對我們破案最有力的幫助。”

面對這樣的情況,邱凱不得已才放棄。

再次見到父親,身上已經穿了嶄新的警服,臉也被入殮師撲上了紅粉。警服顯得無比莊嚴肅穆,讓父親顯得異常悲壯,但紅粉卻遮掩不了的父親滿臉悽悽涼涼的蒼白。

這一切讓一再命令自己不能在剛強的父親面前淌一滴眼淚的邱凱,終究流下兩行清淚。

父親的屍體很快轟轟烈烈地下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