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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蓄意割發

母親的啜泣和咳嗽在邱凱平靜的心裡也颳起了一陣風,對父親的愧疚、對母親的內疚和對自己的自責瘋狂的長出來,把自己的一顆心纏繞的異常難受。

牽一髮而動全身,或許蝴蝶效應在人的生理上也起作用,邱凱心裡的這陣風颳到腦海裡已經變成了颶風,掀起一陣又一陣的思想巨浪。

一波又一波的波峰都是“這個可能嗎?”“會是那樣嗎?”的問號,而一個又一個的波底都是“不會!”“不可能!”的感嘆號。

構思著一種又一種的可能性,邱凱的身體也跟著翻過來又翻過去,像根攪拌池塘的大棍子,把整個夜晚攪拌得煩躁不安。

突然,天地間電光火石般瞬間閃亮了一下,邱凱打了一個激靈,接著就從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霹靂之聲。

原來是閃電打雷了,邱凱披衣起身到窗前,外面的世界正在窸窸窣窣的下著細雨,有陣陣寒意襲來。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不自覺的邱凱輕輕慢慢地脫口而出。

就在這一瞬間,邱凱的腦海中生出了電光火石的閃亮。

“對,父親右額上缺失了的那綹頭髮明顯是被刀割了的,這個應該是被犯罪嫌疑人刻意拿走去祭奠什麼人了,根本不是什麼在與犯罪嫌疑人接觸時無意被割掉的。”

想到這個,邱凱立馬換衣出門直奔公安局,他要再次翻看父親屍體檢驗報告上的照片,專門看看那綹頭髮。

父親的屍體檢驗報告,一開始邱凱還能堅持仔細地看完,可是到後來就不行了,再後來就不看了。

因為,那些傷口和痕跡已經不再是父親在向他傾訴案件經過了,而是父親一聲又一聲疼痛的呻吟,時隔時間越長聲音就越疼痛,疼痛到忍受不了的地步。

畢竟那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大的父親,音容笑貌在自己的腦中一直栩栩如生,親切的語音一直繞樑,溫暖的體溫也能一直能真切地觸控得到。

還有,父親那一地純白雪花上的血泊,時常在夢裡幽光閃閃地出現,一開始看不清,看清了卻是父親痛得扭曲了的蒼白的臉,心碎得令人窒息,往往是從夢中直接驚醒!

但是,現實無比殘酷。那音容笑貌,那親切的語音,那溫暖的體溫,現在又逼著他去仔細翻看屍體檢驗報告,一個傷口一個傷口地看,讓銳器在自己身體相同的部位,又重複著一下接一下的捅進去拔出來……

反覆的掂量和估計,缺失的頭髮不多也不少,剛好就是食指和拇指可以抓捏一把的樣子。這更加堅定了邱凱的想法。

但是誰又會以父親的死祭奠亡人呢?

那些被父親親手抓獲並被法院判處死刑的人的人際關係都已經調查過,有嫌疑的人不是都已經一遍接一遍地排除了嗎?

會是什麼人?會是誰?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過不管是誰,反正此人已經呼之欲出,就要浮出水面了!

邱凱想著《法醫學》雜誌上那個案例,作案過程完全出乎常規的案件邏輯,那麼父親這個案子久久未能偵破,肯定也是有超出常規的地方。

反過來來說,大家一直認為犯罪嫌疑人和父親有直接的生死恨,事實上也許卻是間接的,是有轉彎的呢?

此時邱凱的腦子已不是浪濤掀天的大海,而是一件溼漉漉的正在被用力絞扭著的準備晾曬的衣服。

眼看天就要亮了,電也不閃了,雷也不鳴了,雨卻下大了,不再有躲躲閃閃的羞澀,“嘩嘩,譁”像是在舞臺上奪人眼球的走貓步秀時裝的模特。

邱凱覺得自己的答案也將要走上舞臺。

如果不是父親打擊過的或將要打擊的犯罪嫌疑人以及他們的親戚朋友,那麼什麼人還會往死裡恨他,非要至他於死地?是那些仇恨警察的“正義”憤青嗎?不至於!

對,很有可能是因為父親經手的案件沒有破,而又被媒體宣傳成全方位無死角的高大上,以無所不能的形象示人,那麼肯定會引起當事人或者他們最親近的親朋好友的反感、憤怒。

如果有的還是令人家破人亡的案子,比如命案,那麼就有可能……

想到這裡,邱凱渾身豎起雞皮疙瘩。他想到了一個人——陳強。

陳強比邱凱更悲慘,他的父母在邱凱父親被殺的頭一年在他們自己的五金店鋪裡被殺。那一年陳強16歲,也就是說他比邱凱大2歲。

陳強他們家是外地人,當時他在自己的家鄉上學,跟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現在爺爺奶奶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