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時捷穩穩地行駛,跟在後面的肖經天斷定韋耀文喝酒不是海量就是沒沾酒。韋耀文往下要做什麼?他尋思著。
經驗告訴他,像韋耀文這樣有權有錢有社會地位的人,同情人約會、廝守,總不能老去賓館開房,也不能編排理由到外地幽會。肯定要有一個固定、相對安靜的場所。
儘管現在還不清夢韋耀文與蘭淑瓊關係到了什麼程度——情人、二奶、或第四者,他們經常秘密約會的資訊是吳念梅提供的。
從接手調查的這十幾天裡,韋耀文像似察覺有人盯他的梢,忽然謹慎起來,白天在藥業大廈,晚上便回家。他偷偷問了吳念梅,她說她也覺得奇怪,以前不經常回家的丈夫,近日天天回家過夜。
還有一個隱私她不便對肖經天說,過去夫妻床間的事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現在他不“曠課”,認真地“做作業”。
“尾巴夾得越緊離露出就不遠了。”肖經天認為韋耀文這樣做,是放煙霧,麻痺對他疑心的妻子,尋找時機……盯他,死死盯住他。
一向做事嚴謹的韋耀文,這次酒精終於浸木他的神經和大腦,解放了一種束縛,思緒朝他嚮往的地方飛——大鏡子裡掛滿星星月亮的小床,陽光在高聳的山巔上照耀,積雪開始融化……
保時捷接近錦城大門口前速度減慢,保安立刻開啟大門放行,它繞過兩幢別墅在3號別墅前停住,韋耀文下車用鑰匙開啟大門,然後開車進去,大門重新關上。
這一切都被緊隨其後的肖經天一一記下。
發現韋耀文這一秘密隱居點,肖經天很是興奮。找到了他的秘巢,下一步摸清他來此地的規律。當然,還有一個重要角色沒登場——蘭淑瓊始終未出現。
肖經天選擇夜晚在公園裡盯著3號別墅,就是等待蘭淑瓊出現。
她不能被韋耀文“金屋藏嬌”養在屋子,她是總經理秘書,天天要在藥業大廈出現。倘若她與韋耀文幽會,肯定要到別墅來。
3號別墅始終沒開燈,說明屋子沒人。今晚肖經天不抱什麼幻想,只是隨便觀察觀察,有點意外收穫更好。
原因是,他今天跟蹤韋耀文,更不能肯定他和蘭淑瓊準來幽會。但觀察3號別墅的情況是十分必要的。
現在已是萬家燈火,唯有3號別墅一片漆黑,沒見韋耀文、蘭淑瓊的蹤影也沒開燈,說明別墅除他們兩人外,沒有保姆、傭人呆在裡邊。
監視3號別墅時間沒太久,他也沒打算在公園呆太久。另一個目標直到他離開也沒出現,由此他斷定韋耀文和蘭淑瓊不是經常來這裡來。
一個新的疑點在他腦海裡形成:他們是否還有另一處幽會地點?
高峰將車停在高翔樓下,摁喇叭召喚高翔下樓。他點支菸,搖下車窗,頭探進冬夜裡,吐出的煙雲熱乎乎地飄過臉頰。
兩個多小時的案情分析會,弄得他頭昏腦脹,此刻噴出的煙霧像似在消除腫脹。
樓門口出現他稔熟的身影,高翔左手拎樣東西,他一下子猜出是什麼啦。
“我要費菜嘍。”高峰在他鑽進轎車時說,“又是你家的茅臺吧。”
高翔晃晃手裡的一瓶自己泡製的酒,說:“你拿茅臺換我都不幹。”泡製藥酒是他一大嗜好,枸杞、蛤蚧、人參、海馬、不老草……
十幾個玻璃瓶子泡著這些東西,他可不是亂泡的,按一本泡製藥酒書的方子泡的,治各種病哩。
他說:“這瓶是……”
“總不是羊卵子酒吧。”高峰打斷他的話,“徒有虛名。”
“哎,別說得太沒文化,羊卵子酒,該叫羊腎酒。”高翔總想說服他相信喝自泡的藥酒好處多。
前不久,閒談中得知高峰腰痠腿軟,有點那個……趁機送上一瓶自己泡製多年的羊腎酒,囑咐怎樣喝,又吹噓如何有效果。
將信將疑的高峰盛情難卻,一絲不苟地喝了,結果非但沒效,倒添了病,早晨起來眼皮腫,手腳浸泡黃豆似的脹乎乎。
他去醫院開了藥,服後才祛了病。壞啦,此後高峰常在朋友圈裡當笑話說起高翔的羊卵子酒,他偏這樣說,將腎說成卵子才搞笑。
“這瓶真的治病。”
“治腎虛?”
“思維混亂……”
他們說說笑笑,車停在名叫喝二兩的小酒館前,高峰說:“酒館老闆過去是雲州文聯的編輯,瞧把店名起的挺那個,喝二兩。”
喝二兩酒館內有點與眾不同,滿牆是本市名人題贈的字畫,高翔驀然想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