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三年多我沒來一次。”肖經天將幾根塑膠細管遞給他,說起陳年舊月裡的一件事,“記得你第一次啃大骨頭說的那句成語吧?”
“敲骨吸髓!”高翔也想起了那件事,啃淨大骨頭上的肉,最後一道程式是將塑膠吸管探入骨頭裡吸出骨髓。
半盤大骨頭啃完,高翔還隻字未提來意。
倒是肖經天有點沉不住氣了,他調侃的語言問道:“找我不是來憶苦思甜吧?”
高翔笑笑,滋地吸乾一截棒骨裡的髓液,說:“你是不是受僱調查一個叫舒婷的女人?”
“一年前,調查過。”肖經天不否認。
“我來請你幫忙,是這樣……”高翔說明來意,“能和我談談舒婷嗎?”
肖經天的目光在手間的大骨頭上徘徊,顯然他很猶豫。
回答不僅僅是警方的問題,這裡有很大高翔的成分。可以說他們分手後,他首次求他,滿心地對原單位的不滿意,但面對昔日搭檔,幽怨顯得蒼白無力了。
他問:“此事真的很重要?”
高翔凝視他,說:“關係到一樁命案。”
在老地方酒館,肖經天向高翔敘述了他受魯正朗前妻陳涓的僱用,調查魯正朗的“二奶”舒婷的全過程——
舒婷成為阮培成的情人,倒不是因為她的墮落,而是一次婦科病檢查。
市中心醫院婦科多數為女大夫,像阮培成這樣的男大夫很少出診,但他是有名的不育症治療專家,在雲州,乃至全東北都很有名氣。
舒婷覺得下身不舒服看了幾次婦科,打針了吃藥了,仍不見效。
“請阮教授看看吧!”婦科大夫建議。
“他是男醫生。”舒婷對讓男醫生檢查自己身體,顧慮重重,長到21歲,還沒讓一個男人瞧它接觸它。
“照你的觀念,男的生病,女醫生就不能看嗎?”女大夫開導她。最終打消舒婷顧慮還是女大夫的話,“你如果不想治療的話,就別去找阮教授。”
第一次檢查結束,阮培成給她開了注射的藥,並叮囑:七天後再做一次檢查。
專家就是專家,注射到第四天,明顯見好。
第七天,她敲開阮教授的門,這次沒有婦科主任陪同。檢查開始,她偷看一眼阮培成,一絲很亮的涎水從他嘴角蜘蛛吐絲般地牽下。
“魯正朗如何奪了阮培成之愛,不屬我調查的範圍。”肖經天說,“舒婷成了‘二奶’,住在魯正朗特為她租的房子裡……陳涓同丈夫離了婚,不知為什麼舒婷也不再給魯正朗當‘二奶’,原因我不清夢。”
他們的談話結束,一起走出老地方酒館。
臨分手前,肖經天問:“夢常去你家嗎?”
“嗯!”高翔尚沒琢磨透他問話的含義,肖經天已開著自己的車走了。
吳念梅撥了個她昨夜反覆想的電話號碼,明知撥此電話號碼將會發生什麼。
“大富豪酒店,2022房間。”韋耀文的聲音因激動而發顫,她在電話這端聽得一清二楚。
她放下電話,心狂跳不已。一個美好的聲音呼喚她,一件美妙的事情等待她去做。
大富豪酒店,2022——諧音愛愛愛的房間,一場死去活來的情愛故事發生,無結局。
她說:“我離不開你了。”
他說:“我也是!”
他講了他的婚姻和事業,稱他的事業起步是岳父相助,省略他與弟弟韋耀武曾經混社會的斑斑劣跡。。。
“結婚後我才發現,她面板很糙,並有鱗狀樣的皮……”韋耀文說出他的感覺。
面板細瓷似的吳念梅把柔如水豆腐的雙臂伸向他,情意綿綿地說:“我給你補償……”
此時吳念梅並不知曉他就是仇敵韋耀武的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