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警官!”舒婷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睛突然發亮,急火火地跑過去,她甚至什麼都沒想。
胡雄偉聽見有人叫他,轉過身,驚呆了:“是你?”
兩個刑警圍過來,胡雄偉說:“她就是舒婷!”
“告訴我,他在哪裡。”胡雄偉扳著她的肩膀搖了搖,正像兄長對待小妹妹,“舒婷……”
淚水開始在她眼裡轉動,略有些憔悴的面容,表明她經歷了不幸的打擊,誰還能說她過得滿快活?
“舒婷,他現在……”他的手始終沒離開她的肩膀,按了按。
她理解他的手語,說:“在出租屋裡……”
“帶武器了嗎?”廖雄問:“槍,刀子?”
“只有一把水果刀。”她說。
追捕的刑警到達那個出租屋時,屋裡沒人,柯凱已經逃走,他們又撲了個空……
高峰同高翔的目光對視了一下,高翔便問:“柯凱殺了誰?”
“他不肯告訴我。”舒婷回答。
“離開周家口,你認為他會去哪裡?”
“他只說帶我去峨嵋山。”
刑警又問她幾個問題後,高峰拿出鄒文彪的照片,問她:“認得他嗎?”
舒婷仔細看,想了想。說:“阮培成被害的前一天晚上,我在郊外見到和魯正朗、柯凱在一起的那個高個兒,就是他。”
“你肯定?”
“是的,沒錯兒。”……
阿里山咖啡屋談話結束。
高峰說:“舒婷,柯凱突然逃走,可能發現你和刑警在一起……考慮到你的安全,我們給你租間房子,並派人保護你,希望你能配合。”
“嗯!”舒婷點點頭。
胡雄偉送她到水利公寓,一個漂亮的女警察在樓口迎接他們。
“認識一下,”女警察伸出手與胡雄偉握了握,自我介紹道:“我是剛到警隊實習的,叫韓夢。”
“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高隊的小姨妹!”胡雄偉驚喜道。
春雨連綿。太陽像感冒似的,蔫蔫地打不起精神。偶爾露出健康的臉龐,很快又被雲霧隱沒。這種情形與雲州的一個女人心情相似。
吳念梅覺得心和四肢麻木。近日來,丈夫清冷的目光,像刀子般地割自己的肉,逐漸逼近心臟。
4月28日這天,她枯燥呆在梅園酒店,無事可做,即使有事也做不了,心像長草一般。有人懷疑傳染病惡魔襲擊人多的公眾場合,酒店故此冷清起來。
一日兩次消毒,也配備了紅外線體溫檢測儀,還提倡分餐制。怎麼的,客還是稀少很多。
臨近中午,韋耀文打電話問她是否忙完了,到鴻園酒店開兩桌,他在做最後努力。
“消毒還在進行,脫不開身。”吳念梅搪塞說。
昨夜,他若是現在的態度,鴻園酒店今天中午就是喜慶酒宴,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自忖道:“我仁至義盡了。”
她昨夜雖沒如從前那樣去愛和被愛,但他照舊肆意,那一時刻她身體極不舒服,顧慮重重才沒拒絕他。
床上的事做到心煩的程度,應該說是很悲哀了。她差不多就此事想了一個上午。
“我怎麼啦?”她大惑不解。
中午,後廚把她的午餐端上樓來,食譜是她自己擬的,星期幾吃什麼。今天是週一,白辣椒炒雞胗,木須肉,老黃瓜粉絲湯。
她胃口極差,坐在椅子上打盹,竟做了夢,而且是惡夢。
她忽地坐起來,渾身被汗溼個響透。她拉起百葉窗,室內霍然明亮。她下意識地望望室內角落,像似尋找夢中那個要殺要砍她的人——姚慧。
但是,她如時下流行的傳染病病毒一樣,弄不清她在哪兒,說出現就出現,像似潛伏在自己的體內。
打敗這個叫姚慧的女人並不容易,用美貌不成,用示愛也不成,她是女人喲!最終還是採用了她最不願意採用的“手段”,拿韋耀文的話說就是“使計”。
“我幹,你說咋幹吧?”她相信他。
“其實毒死一個人很簡單,不一定非像蛇似的用毒牙咬。”韋耀文老謀深算,除掉結髮之妻,他自己不親自動手,而選擇了急著要代替她位置的吳念梅,目的有二,或叫一槍兩眼兒。
怎麼說姚慧同自己共枕20多年,親手害死她有點下不了手,這是其一;吳念梅雖然是紅顏知己,但她也曾拋棄原配,見異思遷的悲劇會不會在自己身上重演呢?拴住她,牢牢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