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現在一切安好。薛寶琴望著靈堂裡面的棺材,母親,你可以放心,哥哥很好。母親,你一定要保佑嫂子和侄子平平安安的!
薛太太的七七過後,就應該要回金陵,葬入祖墳了。薛虯現在也是要解丁憂,母喪守孝三年,不得出仕為官。
皇上本想侯賞薛虯,西南的事薛虯很好的解決了,可是沒想到薛太太這一死,薛虯就要離職三年。皇上心裡有些不樂意,好不容易這薛虯才又起勢,憑著這件功勞,再一次重用薛虯,料想大臣們也不會說什麼。但是孝道再此,皇上也不能違背,下旨追封薛太太為護國夫人,這可是相當榮耀。
京城裡的人都知道薛虯要再次被皇上重用,只是可惜現在要丁憂三年。這官場上三年變化那可就不得而知了,都感嘆惋惜了幾句。可是真正為薛虯可惜的人又有幾個?
上門拜祭薛太太的人很多,薛虯現在是一邊忙著料理母親的喪事,一邊還要準備回金陵的事,再加上林黛玉的身子還要擔心,可謂是心力交瘁。
林黛玉很少再出來,一直都在院子裡面養胎。與其說是養胎,還不如說是調養自己的身子。林黛玉自然是不能一同回金陵,林黛玉自從薛虯回來後,睡得安穩了些,精神比以往略好了些,但那只是稍稍,現在林黛玉就像是那風雨中飄零的一葉孤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就那樣覆舟。
東院的下人個個都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可不敢讓大*奶出什麼事,尤其是貼身丫環更是如履薄冰,不敢出任何差錯。其實眾人都知道這最可能出事的是林黛玉,心裡都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可是就算是這樣小心翼翼,有些事就像是命中註定,任誰都改變不了。薛虯還沒有啟程回金陵,林黛玉就出事了。
月份雖然淺,但林黛玉的是雙胞胎,可能會早產,接生嬤嬤早就找好了,還是兩個,以防萬一。
林黛玉不知道是怎麼了,這才七個月份,就像是發動了。劉太醫也慌了神,雖然他早就知道以林黛玉的體質很難保住孩子,卻不成想到還是出現流產的徵兆。
劉太醫看著林黛玉痛苦的樣子,最終說道:“還是催產吧!”
薛虯站在一旁,他開始心慌,他開始害怕。薛虯握緊了拳頭,顫著聲音問道:“大人會沒事吧!”
劉太醫搖搖頭。這已經是給了薛虯答案。
東院裡面現在是人腳不停,催產的藥才給林黛玉服下,林黛玉就感到一陣陣抽痛,額頭上是汗水直流,右手緊抓著床褥,拼命忍受著這要命的痛楚。
李嬤嬤看薛虯還是呆在屋裡,並不打算出去,說道:“大爺,這產房男人不能進來,不吉利!”
薛虯跪在床邊雙手緊握著林黛玉的左手,像是入魔了,一直說著:“我陪在你身邊!我陪在你身邊!我會陪著你的!會陪著你的!”
王嬤嬤也勸道:“大爺,這產房有血腥,真的不吉利。大爺你還是趕緊出去吧!”
“滾!”薛虯像是一隻發怒的獅子,對王嬤嬤吼道。
李嬤嬤一看就知道薛虯是不出去了,扯了扯王嬤嬤的衣裳,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勸大爺了。
王嬤嬤被薛虯那一聲怒吼給嚇到,神色都變了,不敢再勸,跟著李嬤嬤去催那些小丫環準備熱水,接生嬤嬤早就在旁邊照顧著,兩個嬤嬤一個姓黃,一個姓周,都是很有經驗的接生嬤嬤,也早就知道林黛玉的情況,不敢馬虎,要知道這可是懷著雙胞胎,還是早產。
黃嬤嬤站在林黛玉身邊,說道:“奶奶,不必急!現在還沒有,只是開始的一陣痛楚。奶奶,呆會我說用勁的時候再用勁!”
周嬤嬤呆在床的另一頭,拿著剪刀將下面的衣褲給撕開。
薛虯看著林黛玉咬牙忍受痛苦,慘白著臉色,心也感到那苦楚。薛虯知道在古代生產本就是很危險,何況現在林黛玉的情況更是糟糕。
林黛玉偏頭望著薛虯,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會——會好好的!你放心!要是真有什麼,保——”
“你住嘴!”薛虯紅著眼睛,看著林黛玉,卻心生悲慼。
林黛玉又笑了笑,笑容在那張蒼白的臉色顯得很是難看,說道:“這——這是你第一次兇我!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
薛虯沒有說話,低著頭,只說道:“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的!”
林黛玉流著眼淚,說道:“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會的,我一定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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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聲淒厲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