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發聽下去卻覺得腦子裡昏沉沉的,忽而又疼的像要裂開了般。
“怎麼了?不舒服嗎?要不要趕回谷讓淺衣給瞧瞧?”吟嫵一臉焦急地看向以手撐額的她。
“不必了!沒那麼嬌貴的!況且你忘了?淺衣製毒解毒厲害,醫術還是我比較有天賦的!”雪竹使勁搖晃了下腦袋,笑著說道。
“真沒事?”
“你還能不信我麼?”
“那我們接著趕路吧!趕在天黑之前回谷中去!”
“嗯!”替雪竹整理了一下她的帷帽,兩人便起身離開了客棧。誰也沒有注意到客棧一角,一位身著鵝黃色衣裙的絕色女子,怔怔地望著身前早已涼透的茶水,良久不曾說過一句話。
“王妃,我們回府吧!晚了王爺該是著急了!”一旁的侍女上前一步恭敬地提醒道。
“杏玉,仔細你的話讓王爺聽了去又是一頓板子少不了了!還記得上一位錯叫側妃為王妃的侍女的下場嗎?”想到這兩人同時的一陣顫抖,偏頭朝一旁呆愣的女子看去“側妃,這茶樓裡的人便愛聊這些有的沒的,您聽了別往心裡去!”
“回府吧!莫讓王爺久等了!”女子翩然起身,緩步出了茶樓。
“吟嫵姐姐,你和淺衣都說在京城遇見的我,怎麼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呢?”看著這一切陌生的景物,若說她以前來過,怎麼可能連一點也記不得了呢?
“定是些不好的記憶,公子說了,既想不起,便不想!”吟嫵愛憐地撫上她的背,該是怎樣的一段過往生生的讓這一頭如墨的長髮寸寸成雪,年紀輕輕便白了這一頭長髮。
一股淡淡的梨花香臨面撲來,雪竹驚慌的後退了好幾步,幸得吟嫵的手還攙扶在她的臂彎上方才站穩腳步。
“怎麼了?”吟嫵頓下腳步,心急的問道。
“這香味……好熟悉,聞著頭卻疼的厲害!”
幾步之外,一身絳紫色衣袂的宮殘修因這句話生生地頓住了前行的腳步。這聲音,太過熟悉,熟悉到每每夜半夢醒,都能在他的耳邊迴旋婉轉。“裳兒!”宮殘修疾步上前,眸中是濃濃的深情與思念,叫人望之心醉。
“公子想是認錯人了,這裡沒有什麼裳兒!”吟嫵橫臂擋在雪竹的身前,帶著不可侵犯的氣勢。
“姑娘的聲音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不知可否讓在下一睹真容?”宮殘修話語客氣,卻是寸步不讓。
第六十章:相逢兩不識
“女兒家的面容豈是說看便能看的?公子未免太冒失了!”吟嫵攔臂擋在雪竹的身前,半點不為所動,她不管身前的人是否真的和雪竹有關係,只看她如此害怕身前的男子,她便不能讓他靠近她半分。
“裳兒,是你,對嗎?”他輕柔的話音裡滿是細碎的顫抖。他從未想過當她真正的離開他的身邊時,他的心會疼的那般撕心裂肺,仿若身體裡的某部分生生被割去了般。那些他習以為常的溫柔與愛意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歷久彌新。
“公子,竹兒確實是不識得你的!”雪竹沉默半晌,終是咬了咬薄唇,怯聲說道。
“聽見了嗎?雪竹說她不認識你,這下公子可以離開了嗎?”吟嫵冷眸對上他的,聲音客氣且疏離。
短暫的沉默,氣氛壓抑的連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宮殘修箭步掠過身前的吟嫵,凌亂的步子忽閃而過,只見重疊的影像交閃明滅,身前的人便疾步躍至雪竹的身前伸手欲取下那雪白色的帷帽,驚得一眾人連忙屏住了呼吸。
就在他的手觸到帷帽的那一刻,回神過來的吟嫵攔臂擋來,只是他的力道已將帷帽拉得傾斜了幾分,銀白色的長髮傾灑而下,嚇得眾人連退了好幾步,方才停下腳步。“原來是個怪胎,瞧著穿的年紀輕輕的,竟生了一頭白髮。”
“說不定已經七老八十了,還要裝出一副年少模樣,沒的駭人!”
………
議論聲此起彼伏,雪竹只縮了縮躲在吟嫵身後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
那一頭白髮不僅驚住了一眾人群,更涼透了他的心,不是她!裳兒的發墨黑如緞,原來真的不是她!是他自己給了自己希望,卻原來真相解開的時候能疼的這般真切。他失神地轉身離去,修長的背影顯得落寞且孤寂。
“王爺!”樓欄處憑空出現的身影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只見一身鵝黃色長裙的女子提步追了下來,神情悲慼,粉面上猶帶著晶瑩的淚滴,叫人望而生憐。可是這一聲王爺嚇得眾人紛紛驚愣當場,久久不能回過神來。沐王尚未娶妻,那這位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