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他要上書,叫官家親政。我讓他別老揪著這事不放,他便惱了。”芸娘哭道:“官家的事,哪有他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折騰的?我跟他吵了兩句,他竟趕我回來!著實可恨之極!”
“有這等事!?且讓大哥去教訓他來!”說著就要換衣服出門。
“站住!”劉阿婆喝道:“夫妻倆吵嘴一時氣話哪能當真呢?你別哭了,好久都沒回來,在家鬆快幾日。”
“我不跟她過了!大哥替我寫個狀子,我要和離!”
劉阿婆在芸娘身上拍了一下:“胡鬧!這話不許提!”
“我偏不!沒準我生不出兒子來,就是跟他犯衝呢!”芸娘真是氣狠了。
劉阿婆心知繼續這個話題會越說越火大,索性蹲下來逗婉言:“阿婉好久未來,還記得阿婆麼?來,叫阿婆。”
婉言清脆的喊了聲:“見過阿婆。”
劉阿婆霎時喜笑顏開,一把將婉言摟住:“哎喲,我們阿婉幾個月不見,就這麼懂事了呀?”
說起女兒,芸娘心情總算好些:“她的針線總算好些,前日還替我做了個腰帶,看起來挺想那麼回事的。”
“這才多大?”劉大郎繼續借著外甥女逗妹妹:“我們阿婉真真能幹,以後必定嫁個好郎君。”
芸娘有些得意:“還是不如她大姐,不過我也不急,日後慢慢練就是。”
劉大郎也欣喜起來,妹妹親生女兒變能幹了,總歸是個好事,便繼續逗著婉言:“阿婉還會什麼呀?”
“阿婉還會縫荷包。”
“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你問娘娘。”
劉大郎不過逗著她玩,哪裡會較真?遂笑道:“我們阿婉這麼厲害呀,來,舅舅給你個好東西!”說著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玉質不是特別好的平安扣塞到婉言手裡:“阿婉拿著玩吧,別丟了,玩夠了叫你娘娘收起來,兌了交子買糖吃。”
婉言知道舅舅是開玩笑,揚起笑臉說了句:“好!謝謝舅舅。”
只把劉大郎心都叫化了:“哎喲,我怎麼就沒生個小娘子啊!阿婉給舅舅做女兒好不好?”
“好!”
“為什麼好呀?”
婉言暗自翻白眼,又逗小孩。好吧,你逗吧逗吧,芸娘心情不好,算是賣萌了:“舅舅給東西買糖吃!”
芸娘果然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就記得吃!”
“能吃是福!”劉大郎從劉阿婆手裡接過婉言摟到懷裡:“你幾位哥哥都上學去了,舅舅帶你逛逛去。”
“大冷天的逛什麼呢?”劉阿婆道:“且叫新婦①點些好茶湯,喝了暖暖身子。”
劉大郎看著外頭北風呼嘯,真就打消了念頭,叫老婆煎了茶來,自己只管拿著果子掰開了喂婉言。
劉大郎一連生了三個兒子,見這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娘子都走不動腿,一個大男人帶著婉言滿屋子亂竄,把家裡幾個女人笑的不行。等到劉家三個小郎回家,芸孃的心情已經徹底陰轉晴了。等再看到劉家三個小郎圍著婉言當寶貝一樣,心情指數直接爆表,哼,有這麼幾個表哥,還怕我家阿婉日後沒人出頭麼?
另一邊的蘇家就沒這麼好過。雖說北宋東京的人都是“籠袖驕民”,通常都不自己開火做飯,一日兩餐帶宵夜都是外頭解決。家裡有沒有個女主人,在生活上並沒有什麼不便。但家裡的氣氛卻不是生活便不便利能左右的。
首先家裡少了兩個人,那是實實在在的。其次夫妻吵架說要合離那絕對是氣話,所以兩位女使一面心情不好,一面站在芸孃的立場上覺得蘇璨與冬娘這回乾的那叫什麼事?兩位女使雖然是僱工,但到期了還是良民,本就對賤籍的冬娘不是很看得起,這下眼見過年了鬧這麼一出,不知道年終獎還有沒有,不免刺了幾句。而冬娘表示異常苦逼,這事又不是她做的,反而扣她頭上了。希言和嫤言對芸娘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夾在中間更為難。最後蘇璨與芸娘多年夫妻感情十分深厚,這樣吵架即便覺得自己佔理,心情也是很差的。
希言受不了家裡如此詭異的氣氛,挑唆嫤言去磨蘇璨,把芸娘接回來。本來蘇璨有些動搖的,但看著家裡人都這個樣子,反而扭起來:“我說不接就不接!”
冬娘更鬱悶了!
市井財女蘇二孃 12寵妾滅妻
劉太后忍了幾天終於出手,一紙調令就將范仲淹攆到河中府做通判,按照宋朝的慣例,地方官還不能帶家眷,簡直是貶官流放專用!宋朝沒有文字獄,更沒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