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娘子不生養?擺明了這男人啊,有出息了就這樣!靠不住。她們家的大娘,那回不還在這裡打二孃麼?嫡出的被庶出那樣打,也就他們家了!”
冬孃的拳頭鬆了又攥,攥了又松。深吸一口氣,換了條路悄悄走了。一路上腦海裡不停的回想起街坊那句貶官後的狀態,糾結的她臉都發白。娘娘把嫤言養的好,這時候竟然成了罪名,這又怪的誰去?想來想去,便只得承認是自己多餘。那些典妾的人家,妾生完就走,哪有這等麻煩?當初,當初……還不如求了翁翁嫁出去算了呢。想到此處,眼淚忍不住溢位眼眶。卻又見學堂近在眼前,只得用袖子擦乾淨,硬生生把未完的眼淚憋回去。
剛到教室外,正巧課間休息,希言一抬頭就看見冬娘,微微皺眉,這是嫌最近閒話不夠多?輕嘆口氣,還是跑出來便問:“你怎麼來了?”
冬娘當然不傻,周圍都是三三兩兩的學生,便撒謊道:“爹爹不舒服,娘娘叫我來喚你回去。”
希言點頭,跟先生說了一聲,便跟著冬娘回家。路上趁著沒人的地段,冬娘簡短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街坊的八卦當然隱去不談。希言只得加快腳步往家裡趕,倒把冬娘丟在後頭。
希言一進門,發現婉言坐在門檻上百般無奈。順手把婉言拖進門,庭院裡靜悄悄的。走進屋一看,芸娘在那裡抹眼淚。蘇璨倒不見人影。
“娘娘……”
芸娘抬頭一看:“你怎麼回來了?”
希言放下婉言,直接跪下:“娘娘,家裡已是這個樣子,還請娘娘看在兒子的份上消消氣吧。”
芸娘看著慢吞吞的如碧,再看到恰好進門低著頭不說話的冬娘,賭氣道:“你們反正都是向著爹爹。”
“常言道,父債子還,娘娘打我一頓可使得?”
婉言噗的笑了:“大哥你耍無賴!”
說的芸娘也笑起來:“小鬼頭,還不起來!”
“兒遵命。”
“呸,油嘴滑舌的,不知道跟誰學的!”芸娘白了希言一眼。
希言當事情就此揭過,沒想到芸娘又道:“若不是捨不得你們幾個,我真不想跟他過了!”
“娘娘說氣話!”婉言笑嘻嘻的道:“不要裝拉!真不過我跟你走就是。”
芸娘伸手拍了婉言一下:“這世道就沒有跟著娘娘走的!我要走了,來個後孃打的你鬼哭狼嚎。”
婉言吐吐舌頭,女人啊,口是心非,轉身跑去庭院跟大黃狗玩去了。
芸娘見站在門口欲言又止的冬娘,只得耐著性子問:“什麼事?”
“爹爹……真要被貶官?”
希言道:“範較理都貶了。”
芸娘點頭:“明眼人都知道有人誣陷你爹爹,可這事竟無處可辨。背後那人好厲害的手段。”
冬娘慌了:“那,那,怎麼辦?”
芸娘皺眉:“只盼別貶的太遠。”
“不怕,日後我進了學,求官家讓爹爹回來便是!”希言自信滿滿的道:“娘娘和冬姐放心吧。”
芸娘笑著點點頭:“那還不去看書?”
希言應聲而去。冬娘看著希言走遠,低聲問芸娘:“貶官不影響大哥的前程麼?”
“哪能不影響!”芸娘說起這事就沒好氣:“若只得罪太后還好,早晚……只是這事,怕是連官家也得罪了!那個榆木腦袋!”
“可有什麼化解的辦法麼?”冬娘低聲說道:“爹爹又沒有真的寵妾……滅妻。其他的人都不替人說句公道話麼?”
芸娘深深嘆了口氣:“要是朝廷直接批評,那還有人說話。如今這些都是市井流言,如何闢謠?如今官家還一言不發呢!眼看要過年了,又有誰有心思管別家的事?”
“既是流言,那?”
芸娘打斷冬孃的話和幻想,冷笑道:“流言難道不是朝廷放的?便不是官家或者太后,自有討好太后的人。佞幸哪朝哪代又少的了?”
冬娘沉默了,芸娘心情更差,蘇璨吵了架便出去,想也知道這是去哪家酒肆買醉了。她先前又說了回孃家,可一時心軟被希言勸住,等蘇璨回來少不得要譏笑一番,實在大丟面子。這麼一想,臉色簡直黑的出水。冬娘更不敢吱聲,連活潑的如碧都悄悄跑開,一直到嫤言下課回來,才漸漸有人說話。可家裡那低沉的氣壓一點也沒有改善。
市井財女蘇二孃 15通風報信
除夕的腳步越來越近,蘇璨與芸娘直接分房而居。蘇璨的弟弟蘇珺倒也來勸過幾回,然而蘇璨倔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