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就是這個調調,噁心死了。”
楚衍哭笑不得:“怎麼又不待見儒家了?”
“就是不待見!”
“為什麼呀?”
“說話不明白。比方說養兒防老積穀防飢,最簡單不過的道理。他們偏不說,動輒扯上聖人如何如何。然後發展到父為子綱,為什麼呀?不解釋。”婉言想著這個就煩:“你直接告訴人家你不好好對你的孩子,孩子以後就不養你老不就完了?”
“哪能這麼說?父母生養之恩呢,哪能如此功利?”
婉言斜眼看著楚衍,看了半天,楚衍忽然覺得汗毛都立起來了:“有什麼話直說!”
婉言聳聳肩:“我不像你們,你問我就告訴你。孝是隻能要求自己,不能要求別人的。”
“哈?”
“你可以要求自己對爹孃孝,但不能要求孩子對你孝,如果產生這種思想,你就會變得對孩子肆無忌憚。”婉言道:“孩子是人,活的,你對他不好,他會孝順你?笑話!儒家的人還要自欺欺人多久?老百姓被他們害死了懂不懂?你告訴老百姓的只有半邊兒,後半截沒說,不帶這麼坑人的。”
“呃……”好像真的是,但凡說父母點不好,周圍人群起而攻之,生怕打擊力度弱了自己也沾上了壞名聲一樣。原本就受了父母委屈的,可不得更委屈?日子長了嫡親的父子兄弟反而生分了,還不如那口氣發出來呢。這麼一說,他忽然就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不孝了!唔,這個問題有點亂,得好好想想。遂又問:“那你覺得當如何是好?”
“啊啊啊,你怎麼這麼笨啊!”婉言頭磕在桌子上:“我就是想讓你說話說明白!”
“也就是說我以後有事不許瞞著你?”
“就是!”
“那你直說嘛!”
“呸!我剛才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就說沒有準信。”婉言道:“還要我怎麼直說?你們就是這樣,答非所問,問到點子上,偏找一群理由。你告訴我又怎麼樣?”
“這不怕你白歡喜一場麼。”楚衍有點委屈,又暗道:阿婉你說話不也一樣跑題。
婉言嗤笑:“你道我爹爹為何如此糊塗?”
“嗯?”
“還不是我娘娘,什麼都不與他說。什麼都照顧的他好好的。”婉言搖頭道:“自幼就有人衣食住行樣樣打理的妥帖,腦子常年不用可不就廢了?他上本參太后嗜權,原也沒錯。 個人想法,他又是御史,覺得不對的就該參,不然朝廷養他們做什麼呢?”
楚衍快嚇死了,這這這是婉言說的!?剛才幻聽?
“你那是什麼表情?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原該的!”婉言說著語氣開始上揚:“但你說後來都是些什麼事?十三孃的事我就不想多說了,貼補私房與小四,合著大哥就不是他養的?”
“你大哥他能幹,也不屑這些……”
“嗯,所以,你發現問題了沒有?”
“什麼問題?”
“為什麼他越來越不重視大哥和我們?”
“呃……”
“因為我們太!自!覺!”婉言恨恨的道:“就連娘娘也是!所以,我既然與你在一起,便在今日就分說清楚,我可不想走到我爹孃那一步。”
楚衍忙擺擺手:“怎會?”
“防患於未然。”婉言深吸了一口氣:“就好比你方才那事,你不告訴我,我便不知道你為了賺錢得花多少心思。若我認定你賺錢容易,或是光瞧著別人來錢快,立逼著你也去發個大財,買座大屋,又或者明年就替我掙個鳳冠霞帔來。你待如何?”
“這原也應當呀。”
婉言氣的一本書拍過去:“笨蛋!”
“這話怎麼又不對了!?”
“我要年年月月日日與你說,你煩不煩?你一煩我們吵不吵架?吵的日子長了,還恩愛不恩愛?”
“夫妻有不吵架的麼?”
“沒有!”
楚衍笑著伸手摸摸婉言的胳膊:“好阿婉,你教我吧!我學就是了。”
“不教了!”
“你才罵了儒家。”
“……”
“喂,真有夫妻不吵架的?”
婉言嘟著嘴說:“我也是聽傳說的,具體還忘了。總之你遇事不許瞞我,我也不許瞞你!”說著又想了想,彷彿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偏又抓不到。只得勉強形容:“就是我們便是進步或者是退步,總要一齊才好。啊,對!夫妻齊心,合力斷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