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糾結的想死的心都有。
楚衍拖著婉言慢慢的走著,並沒有出聲打攪她。站在他的角度來講,是很想讓婉言乖乖的呆在家裡寫寫字安安胎。只是這樣的事,他並不想去做主。做夫妻有將近一年了,認識的時間更是不短。他知道婉言就不是那種乖乖的性格。汴梁是個很開明的城市,這裡有很多很鮮活的女人。可是至少在他的生活圈,並沒有誰可以像婉言那樣耀眼。再好的小娘子,一旦嫁了人,除了柴米油鹽,剩下的話題便是孩子。這樣的生活不是說不好,只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讀書人麼,誰不希望來個紅|袖添香夜讀書的事?大嫂剛嫁過來時也幹過,只是有了孩子,便被生活磨平了。楚衍不希望婉言也這樣,他希望婉言永遠跟他有新的話題聊,希望遇事可以聽到婉言的見解。甚至於,希望聽到婉言很囂張的拍著他肩膀說——考不上沒關係,姐養你!做男人有時候挺累的,雖然肯定不會真的讓她養,卻希望聽到這麼一句很讓人放鬆的話。會有一種不是一個人在奮鬥的感覺。或許是他真的太懦弱了吧。
兩個人默默的走到家裡,家裡人陸陸續續的回來。羊肉的香味瀰漫,加上不甚清晰的各種交談聲,居家的溫暖感顯得更加濃郁,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搬個凳子讓婉言坐下,楚衍三嫂那裡抓了幾個籠餅,用筷子一串,架在火上烤著:“烤的焦香,配著羊肉好吃。”
婉言依然在糾結,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籠餅道:“你就不替我做個主?”
“那你在家裡安胎吧。”
婉言怒瞪:“你就這樣想啊?”
“全天下有種的男人不都這麼想?吃軟飯沒出息的你又不喜歡。”
“我現在喜歡了。”
“呵呵,遲了點兒。”
婉言翻個白眼:“你真覺得我在家安胎好?”
“阿婉,”楚衍鄭重的說:“這事你自己做主,別跟我歪纏。我可不想你跟那誰似的,賴著男人做主,回頭又怨男人拖累她。”
婉言繃不住笑了:“才拿人家籠餅背地裡又說人家。”看樣子楚衍這傢伙很不喜歡他三嫂啊。
“本來麼,”楚衍揭下一層焦黃的籠餅送到婉言嘴裡又道:“你們女人多半喜歡翻臉不認賬。再說了,我們家的一家之主,什麼時候輪到我當了?”
婉言對楚衍的調侃不感冒,嘟著嘴不說話了。
楚衍無奈:“小心眼,又生氣了。你真想做就去做。我們街坊鄰居里,誰家新婦不是做到生?我不替你做這個主,是怕你怨我不疼你。”
“你不怕人講閒話?”
楚衍一面咬著籠餅一面說:“你是沒真留意過周遭,要真怕人的閒話,日子沒法過了。那些懶秀才,打著要科舉的名義,讓渾家養活的多了去了。只要你跟你大哥分說明白便是,省的他錘我。你猶豫個什麼呢?萬一,我說萬一哈,孩子真掉了,養養再懷就是了唄。你勸你大嫂那勁頭上哪去了?這麼黏黏糊糊的可不像你。”
“你還真夠了解我的。”
“還記得你剛嫁過來那回我們吵架沒?”
婉言點點頭。
“後來你大哥跟我說,你總要圖我一樣才肯嫁給我。”楚衍笑笑:“我家沒錢給你圖,不就讓你圖個自在麼?我們這樣的人家,你不需要想太多。等到日後我要真能為官作宰,要講規矩的時候,你在把女學裡的東西撿起來吧。”
“要是娘娘她……”
“你娘娘還是我娘娘?”
“我娘娘還能外了我不成?”
“那就更別擔心了。”楚衍一臉白痴的看著婉言:“俗話說女常可愛媳常可恨。女人家啊,小心眼的很。我娘娘自然不會外了我,你出去做工減輕我的負擔,她沒準就在街頭顯擺呢。只怕你娘娘聽了心疼跑來打我,你可得護著些。”
婉言沒好氣的道:“萬一那……出什麼意外呢?”
“叫你大姐跑我們家罵三天街就好了,讓懷孕的新婦出門做活兒,沒臉的是我們家。”
婉言聽的嘴角直抽:“你這說真的還是假的?”
“我娘娘沒那麼不講道理。”楚衍輕輕笑道:“我就希望你開心點,別在家裡悶壞了。真要有什麼事,我家這邊你推給我,你家那邊你解決掉不就行了?實在解決不掉的,全推給我也行,誰讓我是你男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楚衍雖然已經中了秀才,但還有三個兄弟依然在奮鬥。作為好友當然要陪讀,何況他秋天還要參加舉人考試,更是不可以鬆懈。一面工作一面苦讀的生活,顯的尤為忙碌。婉言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