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到翠翠的笑容比自己的立場更重要,終於不得已豎起了白旗。
果然,聽到這句話,翠翠立即開啟了艙門。
“翠翠,你很餓了吧?我們先到前艙去吃點東西!”
“有沒有胃口,要看你的故事好不好聽!”翠翠白了明風一眼。
又看了翠翠一眼,明風終於嘆了口氣,緩緩道:“王爺與何姑娘的故事,是從鶴城之戰開始的……”他終於又開始講那個他曾經講過無數遍、熟得不能再熟的故事。
他實在是不明白,一個很多人都知道的故事,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找他來講,難道因為是大家都發現了他的口才特別好嗎?想到這裡,明風忍不住挺了挺胸,湧起了一絲強烈的自豪感,故事也就說得詳略得當、聲情並茂。他確信,即便是把這個故事拿給王爺自己來講,也絕對不可能比他講得更生動、更感人了!
最後,在翠翠感動得唏哩嘩啦的眼淚中,明風說完了整個故事。
“明風,如果我身陷險境,你是不是也會拼命救我?”翠翠鼻腔堵塞地問出了一句話。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翠翠驚嚇地抬頭,就見獨孤鷹寒著臉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明風,武先生交待過,如果把王爺與何姑娘的關係洩露給外人,那麼,洩露的人將按照洩密罪處理,知道秘密的人也就只有一個下場了!王爺這兩日要與蘇郡守詳談,待到達依蘭特麗島,你們就等著處分吧!”說完這句話,看著兩個驚嚇萬分的人,獨孤鷹泠泠地轉身走了。
“明風,按洩密罪處理是怎麼處理?獨孤大哥說的下場又是什麼下場?”翠翠的聲音在顫抖。抬起頭來,就看見明風臉如死灰、神情呆滯。
看到明風絕望的表情,翠翠也終於被徹底嚇呆了。
考驗(二)
“王爺!這次能到洀韶,多虧了王爺的舉薦!下官在此謝過了!”上方的主艙中,蘇衣鳴對著凌鉦伏身一拜。那蘇衣鳴年在四十許間,膚色極白,舉手投足間帶著說不出的儒雅瀟灑之意,一副文士*的模樣。
“蘇大人客氣了!蘇大人文韜武略、乃國家棟梁之才,洀韶郡能交在大人的手上,實是國家之福!凌鉦為國家選拔人才,不敢居功!”凌鉦伸手扶起了蘇衣鳴。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大人初初赴任,即親送凌鉦前往佑滋國,如此恩義,凌鉦受之有愧!”
蘇衣鳴微笑道:“鶴城之戰,下官多次駁回王爺的令諭,王爺不以為忤,欣然許之,如此胸襟,人所難極。蘇某自問有幾分薄才,卻只甘為明主驅策。若福王能有王爺一半的胸襟,當不至於慘敗。”
凌鉦聞言吃了一驚,起身道:“大人是說我大皇兄遭遇了慘敗嗎?”
蘇衣鳴擺了擺手道:“我離開鶴城已近一月,即便現在還沒有敗,相信也不遠了!”
凌鉦肅容道:“便請大人昭示內中詳情!”
蘇衣鳴嘆息道:“世人皆說福王溫和端厚、禮賢下士,蘇某親身與之合作過後,才知他實是極端驕傲自大、剛愎自用之人。對於諂媚順從之人,他固然能擺出一個虛心納諫的架式,但只要逆了他的心意,他便千方百計地要除之而後快。為上者,不能明斷是非、廣開言路已是足以致命的缺陷,更何況他志大才疏、器重奸小。他若一直縮在京城,在皇上面前扮演一個孝順兒子便也罷了,這一番出征、又遇上展顏這等軍事天才,豈有不敗之理?”
這一番言論,凌鉦也曾聽陸藤說過,只是陸藤措詞隱諱,不若蘇衣鳴這般毫不避諱地直斥福王之非。眼見蘇衣鳴如此坦誠,那確是把他看作自己人了,雖然難解其中緣故,卻是心下感動,默然半晌,才開口道:“根據最新的訊息,大皇兄已取得兩次小勝,何以大人認定他必定會慘敗呢?”
蘇衣鳴冷笑道:“憑著福王那些漏洞百出的部署,就能打敗展顏嗎?王爺不妨仔細想想,福王兩次取勝的地點都在哪裡,就可以猜知展顏想幹什麼了!”
凌鉦靜思了片刻,才驚訝抬頭道:“大皇兄不會是想把大部隊調出慶陽關外,深入展族腹地吧?”福王凌钁兩次取勝,第一次是在慶陽關,第二次卻是在慶陽關外,天朝與展族交界的鶴靈谷,只要過了鶴靈谷,就進入展族的地界了。
蘇衣鳴嘆息道:“本來上次部署鶴靈戰局,下官就已經深感不妥。那鶴靈谷是展族的天然屏障,福王輕率用兵,我多次進言阻止,卻遭到福王排擠,沒想到展顏竟然真的就讓他勝了此仗。王爺見到的戰報,自然是把此戰渲染得智計百出、天花亂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