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一邊賞著荷花,一邊等待凌鉦。
凌鉦凝目望去,只見一個穿著月白衫子的姑娘佇立在橋上,憑欄而立,衣袂飄飄。上方是朗朗滿月,點點繁星,下方是粼粼湖影,幽幽荷香。整個畫面是如此地寧謐、協調,彷彿再容不下任何外物。
靜靜地看著何芯,凌鉦在心裡把這個畫面定格為永恆。緩緩走到橋下,他竟不忍心邁步,只覺得一步踏出,就會破壞了整個畫面的美感。
正猶豫間,橋,突然就毫無徵兆地斷裂了。
眼看著何芯直往荷塘中掉去,凌鉦來不及做出任何思考,只知道把功力提升至極限,飛身想抓住何芯。
就在他的勁道發揮到極致時,五道人影突然從水中騰身而起,五道劍光齊齊地指向了他。
凌鉦身在空中,無法借力,眼看就要被刺中,誰知他突然出劍,揮劍在五柄劍上迅疾無比地點了一圈,整個人已借勢騰空而起。他知道方才在危急之中用對了方法,索性始終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態,不斷由上往下進招。每當力竭,便引對方刀劍來砍。然後把那砍勁巧妙地轉化為他凌空的支撐力。雖身在空中,他卻很快就在戰鬥中佔據了主動。
一邊戰鬥,他一邊焦急地用眼睛的餘光搜尋著何芯。
突然,一個黑衣人從荷塘中掠起,飛身上岸,手中正抓著何芯,但何芯似乎昏過去了,一動也不動。
一陣巨大的恐懼襲上凌鉦的心頭,他突然不顧一切地飛身往何芯的方向撲去。隨著“嗤”地一聲輕響,他的左腿被刺中一劍。他卻甚至連身法都沒有緩上一緩,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必須搶回何芯。
快了!快趕上那黑衣人了!凌鉦咬牙直飛……
快了!快抓到芯兒了!凌鉦伸直了手臂……
但是——那一道劍光為何如此耀眼,如此刺目?
是錯覺嗎?他怎麼會看到那劍光落向了——芯兒的脖頸!
凌鉦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
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
但是……那光——如此刺目;那劍——如此鋒利……
在那一閃而過的耀眼的劍芒中,凌鉦突然直直掉落了下去。
這一躍,本就已遠遠超越了他功力的極限,只是憑藉強大的意志苦苦支撐。看到那劍往何芯頸中劃落,他的意志就突然崩潰了。他的人掉了下去,心也掉了下去,但還沒落地,他就突然被人抱住了。
清晨,他便已經在臨威的城牆腳刻下了記號,出了臨威城,又發出訊號與屬下取得了聯絡,沒想到,他的屬下竟然在這危急的時刻趕到了,領頭的正是他的心腹護衛“玄湖雙英”獨孤鷹、風靈雁夫婦。
這些親衛和幕僚都是久經考驗、訓練有素的高手,在獨孤鷹指揮下,迅速分出一部分人護著凌鉦,其餘的則同那些黑衣人鬥在了一起,很快便形成了合圍之勢。
隨著一聲尖銳的呼嘯,一陣煙霧升起,那些正與凌鉦的屬下混戰的黑衣人迅速地消失在了煙霧中。
獨孤鷹心懸凌鉦安危,不敢前去追趕,帶領眾人一起奔向凌鉦,齊齊跪下道:“屬下救援來遲,請王爺治罪!”說出這句話,他的喉頭有些哽咽。凌鉦中箭被俘,他恨不得殺了自己。幾次深入喇族山區尋找凌鉦未果,他一直憂急如焚。沒想好,好不容易取得聯絡,又趕上凌鉦身陷險境……幸好!這一切都過去了!王爺一切——安好!
聽到這一聲請罪語,凌鉦緩緩抬起頭來,眼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深吸了幾口氣,才艱難地問道:“芯兒呢?”
“王爺是說這個姑娘嗎?”一個屬下把何芯抱了過來。
接過何芯,凌鉦的手微微顫抖。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蒼白的容顏上,然後是她的頸——她的頸上並沒有傷痕——她只是昏過去了!她還沒有死!凌鉦倏地鬆了口氣,左腿傳來一陣劇痛,這才想起,方才他的左腿已經受傷。
抱著何芯,他的心裡忽然充滿了感激,兩行熱淚忍不住——輕輕滑落!
交鋒(一)
仔細地熬著參湯,明風的心裡仍然掩不住激動。
他是凌鉦的書僮,自幼就追隨凌鉦。因凌鉦一向待他如兄弟,他也早已把凌鉦看作是生命裡最重要的人。雖然嘴上從沒有說過,但在心裡,他早已立下了誓死追隨凌鉦、保護凌鉦的決心。
只可惜啊,無論武功智計,凌鉦都遠勝於他,讓他空有一顆拳拳保護之心,卻完全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