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半塊餅,都忘記了往嘴裡放。
“對了,你這次不回去嗎,順便看看弟妹?”
“再過兩個月吧,我還要多跑跑腿,再掙些錢。那時候我渾家正好九個月,我一回去,她便能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哈哈!”
“你小子,怎麼就知道弟妹一定會給你生個帶把兒的呢,說不定就是個丫頭!”另一人眨眨眼,拍拍他的肩膀。
“呸呸呸,你可別烏鴉嘴。我媳婦兒一看就是個宜男相,絕對生兒子!”那人連著呸了好幾口。
“唉,可惜京裡那個只接生男娃的產婆不幹了,不然的話,哥哥就幫你多出些銀子,讓她去給你媳婦兒接生,絕對是男娃娃!”領頭人嘆了口氣,“都是那個蠻不講理的人家不好,若不是他們,那產婆定然不會洗手。”
一旁的諸夏本來已經眯上了眼睛準備歇息一會兒了,只是聽到“產婆”這兩個字,耳朵邊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再聽到該產婆是專門接生男孩兒的,諸夏立刻不淡定了,坐起身來,陪著笑湊過來:“幾位,你們說的那個專接生男孩兒的產婆,是怎麼回事?”
領頭人看他一眼,笑道:“怎麼,你媳婦兒也要生了?你也想要個大胖小子?”
諸夏笑了兩聲,撓撓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好那人也不打算深問,往嘴裡丟了一塊饅頭,開始給諸夏做八卦普及工作:“那個產婆啊,聽說是送子娘娘專門派下界來,為老百姓造福的,只要她一出手,十個裡面必然有九個是男孩子。只可惜,就在前兩個月,一戶人家死乞白賴的非要請她去,她吃磨不過,便去了,結果那戶人家命裡本就無子,那孩子當然是保不住的,可那戶人家偏不信這個邪,去那產婆門前胡鬧歪纏,把那產婆惹惱了,立誓再也不做產婆了,你說,那戶人家不是在害人嗎?”
諸夏還沒有答話,另一人驚叫起來:“這麼說,那戶人家因為自己命中無子,倒是把送子娘娘的人給得罪了,這還哪裡能得到好?”
“可不是?”領頭人一拍大腿,“聽說這個產婆很是仁厚,對窮人家也是一視同仁,這也難怪,人家是送子娘娘跟前的人嘛,當然不是一般的婆子們能比的。這下可好,被那戶殺千刀的人家一鬧,多少窮人家恨的牙癢癢啊!”
“那個,不知道這位產婆,姓什麼啊?那她不做產婆了,還有什麼營生不?”諸夏越聽越覺得詭異。總是接生男孩子,又對窮人家很好,這不是臻娘嗎?可是,她什麼時候跟送子娘娘扯上關係了?
“姓什麼?”領頭人想了想,“好像是姓許,對,就是姓許!聽說,她還開了間藥鋪子,果然是做善事的人啊,送子娘娘定能保佑她長命。”
啊?!諸夏筒子徹底被劈到了。這分明是臻娘吧,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傳說?這裡距離京城少說也有十天的路程,這種說法都傳到這裡來了,不知京城會有多麼的轟轟烈烈。臻娘一向最怕麻煩了,諸夏彷彿見到她皺著漆黑的漂亮的眉毛,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還有,有人家去鬧事,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諸夏倒是不擔心許臻娘受委屈,不過,按照她的脾氣,會不會把鬧事的人都給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啊?這可是要出大亂子的,會被官府捉住的!
她一定會打人的,一定會!諸夏心裡寬麵條淚,自己果然不應該離開她們這麼久,有他看著,有人上門鬧事的時候他還能幫忙解決問題啊!
於是,本打算去杭州找某鏢局效力的諸夏當即改變了主意,第二天一早,便毅然踏上了返京的路程。
“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花花正在院子裡表演新學會的舞蹈,小胖手在腦袋邊上敬個禮,然後又伸出短短的小指頭戳在腮邊做“笑嘻嘻”,兩條小短腿還在地上沒有節奏的踏著,小屁股也左右胡亂的扭來扭去。一旁許臻娘邊拍手邊唱歌給花花配音,許汀則是笑得前仰後合的,小院裡笑意融融。
“咚咚咚”,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許臻娘伸了個懶腰,隨便踢了踢許汀:“開門去!”
“不是貼了盤點的告示了嗎,怎麼還有人來?”許汀嘟嘟囔囔著,有些不樂意的站起身來,不情不願的跑去開門,嘴裡還說著:“這兩天盤點,不做生意……”
“許汀,你姨姨怎麼樣了?”門外正是諸夏,他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許汀,見他並沒有什麼憔悴的樣子,倒是先舒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聽到聲音的許臻娘從院子裡探出了頭,見是諸夏,嘴上雖然淡淡的,可臉上卻綻開了止不住的笑,“花花,快過來看,哪個來了?”
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