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沒事,要不,咱們…”溫氏猶豫地低頭看著女兒問道。
好兒在心裡輕嘆口氣,真是善良心軟的娘,不該叫溫慧娘,該叫溫善娘才對。
她故意大聲說道:“娘,他們害人未遂,剛才又捱了板子,只怕咱們為他們求情,日後他們不但不領情,反而伺機狠咬一口。那個時候,誰來幫我們呢?”
她清脆的聲音在公堂上異常響亮,連範縣令都為止側目,驚訝地多瞧了兩眼這小娃兒。
加蘭等三人,則是面色一窒,一變。
範縣令冷眼瞧之,一揮手:“帶下去。”
加蘭、牛十七、武官進三人被衙差帶下去了,走出公堂門檻那一瞬,加蘭驀地回頭,死死盯著好兒,衙差不耐煩地將她往外推。好兒心中一跳,這眼神…好像午夜的怨靈。
64 盤店
從江東縣回來後,溫氏和幾個孩子商議,如何感謝出手相幫的村鄰們。
阿旺道:“娘,幫咱們的人不算少,一人買一份禮,也不好買啥,不如咱在家做兩桌菜招待他們以示謝意。”
經歷這次事件,阿旺似乎變得更加老成了,說話神態一板一眼的。小樹跟好兒都點頭表示贊成阿旺的想法。
溫氏自個想法本就是在家請吃飯,孩子們的想法與她不謀而合,她很高興。
帶著仨娃兒去鎮上買了豬肉、牛肉各兩斤,兩尾肥重鯽魚。家裡養有雞,有雞蛋,這個不用買,又另買三斤豆芽,三斤豆腐餅,去酒坊買了一罈好酒。親自去請韓廣斌、錢掌櫃甥舅等三人,中午到家來吃飯。韓、錢二人曉得溫氏做菜好吃,樂呵呵地沒有推辭。
回來後,為表誠意,溫氏吩咐兩兒子先摘菜洗菜,自個帶著好兒,親自登門邀請了常四叔夫婦、村長、里正,萬永林夫婦、徐大才、吳二伯、黑五爹、二崽子爹、劉大寶等人。
這頓感謝飯,溫氏下了一番功夫,將兩桌子葷素菜做得是色香味俱全,男女分桌,大傢伙吃得興高采烈,一來是為好兒能安然無恙回來高興,二來是能和雲客來、紅蓮繡坊的老闆和掌櫃同桌喝酒吃飯,對於這些莊稼漢來說那是極有面子的事。三來是為又能吃到溫氏做的飯菜而高興。
說起來,溫氏做菜好吃,在落日村裡已是大家認可,大家都笑言,等哪家娶媳婦了,要請溫氏去掌勺。便有人笑說廚子都是男人乾的事,哪有女人去做的,不得讓人笑話麼。
溫氏只是含笑不語,在家裡,廚房是女人的一方天地,要說出去外面,女人卻不宜掌勺做廚子。好兒後來曾問溫氏,為何女子不可以,溫氏也道不明白,只知道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
晚上,一家四口吃過晚飯,各自沐浴洗漱完畢,仨娃兒圍著溫氏而坐,聽她講了在縣衙堂審過程,阿旺、小樹都很惱恨,阿旺道:“那三個混蛋坐牢,是罪有應得!妹妹說的很對,咱不能為他們求情。就該讓他們坐牢吸取教訓,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綁架勒索。”
小樹忽閃著圓圓黑亮的眼睛,疑惑道:“為什麼縣令不下令把劉阿福夫婦抓起來?還有咱村裡的邱三嫂,他們到處造謠生非,難道不該也抓起來嗎?”
小樹問的,也是好兒心裡想的,加蘭等三人所為固然可恨,但無風不起浪,如果沒有別有用心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那三人不至於膽大妄為到這地步。
聽錢掌櫃的口氣,東唐的刑法是很嚴酷的,綁架勒索可不是小罪,一旦被抓,三十大板逃不了,還要坐牢三年兩載。家中有關係疏通的,可將坐牢時間縮短,若是遇上縣令不那麼廉潔自愛,甚至連牢房都不必坐,避一陣風頭再出現大眾視線,日子照樣過得逍遙快活。
那範縣令是否清廉自愛,好兒不清楚,但這三人都不具備那樣的財力和關係去疏通,卻是事實,所以,坐牢是坐定了。
溫氏輕嘆口氣,對仨娃兒道:“那些官場、律法具體咋寫,咱小百姓不清楚,咱只要不去做壞事,不去害人,官差就不會找上門來。”
好兒看向阿旺和小樹,“哥哥,小樹,我和孃的希望,都寄託在你們身上啦。”
小哥倆認真地點點頭,都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把書念好,將來走科舉入仕途,外人才不敢來打自家的主意。
溫氏攬過兩兒子和女兒,說教道:“這幾個攪風浪的,俗稱小人,以前咱們看不出,如今知道了,對這幾個小人,咱們去當面罵討不到好,也不值當。咱們就在心裡清楚,把眼睛放亮,不跟他們接觸、來往就行。”
三兄妹受教地點頭應下。
好兒忽然看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