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快言快語的李側妃接到太妃的暗示,然她不僅看出太妃的意思,更看出攙扶王妃的汝陽王眼中的疼憐和滿意,若說她不嫉妒是假話,雖然她開口為難貞娘會討得太妃歡喜,但點破汝陽王在馬車上的□,汝陽王如何不記恨她?且不提當著兒女,兒媳面兒點破汝陽王風!流的行徑,往後等著失寵吧。
李側妃裝作沒看到一般,用帕子擦拭嘴角,得罪太妃還可以裝糊塗,得罪汝陽王沒好果子吃,在孃家她也是受過正統的教育,察言觀色琢磨男人並不比貞娘少。太妃還能逼著兒子去寵愛她?李側妃側過身,後背對著太妃同有些暈車的二郡主小聲說話:“頭暈嗎?一會讓人準備一點薄荷,聞了以後很快就會好的。”
二郡主小聲道謝,她敏銳的感到氣氛不對勁,正妃也不知曉是得寵還是不得寵,父王的態度很曖昧,她們只知曉父王無法忘記嫻娘,新進門的貞娘不得太妃的歡心,世子妃對繼妃也很冷淡疏遠,她們原本就是親戚還這樣,世子妃並非是個難相處的人,除了她對早逝嫡妃的敬重之外,新入門的繼妃並非如同表面上一樣靦腆貞靜。
庶出的郡主步步小心,她們遠比一般人會看風向,二郡主和三郡主尊重繼妃,沒看明白之前她們不會貿然靠近繼妃,雖然繼妃掌握著她們的將來,她們本來應該討好的,但繼妃如果想在王府站穩腳跟,即便是裝賢惠也不會讓將她們隨意配人,萬一繼妃做得太過分,她們足可以鬧到太妃跟前,太妃對繼妃尤為的冷淡。
兩位年長的郡主早就做到了心中有數,對繼妃秉承著不近不遠,斷不能親近繼母惹了太妃的厭惡,父王對太妃是孝順的,只要有絲毫因為繼妃忤逆太妃的話傳出去,汝陽王府會名譽掃地,當然她們沒完全站在貞孃的對立面上,一旦繼妃得所有人喜歡,她們再湊上去全然來得急。
側妃有側妃的心思,郡主有郡主的心思,太妃找不到可指使的人,沒有誰會做炮仗,白痴得分不清風向。嫣然陪著表哥說笑,她不會幫忙太妃,並非是不想讓貞娘好看,她不屑於此伎倆。
“母妃,你的嘴唇怎麼腫了?是蜜蜂叮得嗎?”
貞娘在旁人的別有深意的打量下,窘迫的想找個地縫轉進去,恥辱,貞娘從未感到如此的恥辱,汝陽王不懂這些,見貞娘羞紅的臉頰,輕顫的嬌軀···對她多了幾分憐愛,還低聲問她是不是累著了,被貞娘甩開胳膊,汝陽王也沒生氣,因為心裡有牡丹花驕傲的嫻娘存在,他沒將貞娘擺到嫻孃的位置上,貞娘是需要疼惜呵護,驕傲不如嫻娘,娶貞娘回來不就是伺候他的?
貞娘在以前的書信裡也曾表達過這種心意,汝陽王以前認為貞娘聰慧,可如今他不這麼想了,當聽到四郡主這句話時,汝陽王面色帶了幾分尷尬,“琪兒,我有話同你說。”
汝陽王叫走了趙睿琪,單獨留下貞娘在眾人的目光下,貞娘咬著舌尖,四郡主天真的看著她,“您脖子上還有包兒,一定是蜜蜂惹得禍,我有清淤丸子,用水化開之後塗抹在傷處,很快就不疼了,我去給母妃拿去。”
她很高興能幫助母妃,貞娘拽住了她,維持不住淡笑,低聲說道:“不用去了,我沒事的。”
“怎能會沒事,我也被蜜蜂蟄過,可疼了。”
“我們還是先進別院吧,早點安頓下來,我好給你講故事。”
貞娘儘量的平靜,嫣然走到太妃身邊,“四妹妹是該好好的教導了,天真些無妨,但起碼得知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同先生們談過,四妹妹太過太真以至於分不出好壞,先生才對她要求便嚴了一些,母妃,您還認為先生是苛責四妹妹嗎?”
四郡主天真的問道:“母妃,我說錯了話了?”
胖嘟嘟的小身體轉到貞娘身後躲起來,側妃郡主低頭,忍笑得辛苦,汝陽王府的四郡主看不懂眼色,又因為貪吃胖嘟嘟的而自卑,先生管教得又嚴格,王府郡主如果輕易漏口風會給王府惹下禍事,如果因為不謹慎得罪人,不是給王府再豎敵人,四郡主應酬很少。
嫣然看出貞孃的窘態,你不是關心四郡主表現出賢惠,事情攤到你身上,看你是不是能承受。
貞娘收斂住尷尬羞澀,眼裡的笑意還像以前一樣暖盈盈的笑意,握住四郡主胖乎乎的小手,“我沒有責怪你,但是往後說話之前要多考慮,天真不解世事對你並非是好事,不過沒關係,我是你母妃自然不會讓你繼續下去。”
“母親,進別院吧。”
貞娘落落大方,彷彿剛才鬧出的尷尬不是她,太妃眉頭微皺,示意嫣然攙扶著她進門,貞娘眸色暗淡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