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疼地她的神志又是一陣模糊。
好容易捱過頭疼,露西妮被嚇壞了,什麼都不敢想,什麼都不敢做。卻聽得耳邊一個極其沙啞,沙啞地好像風吹沙礪一般的聲音說道:“睜眼。”
露西妮反射性地睜眼,這回,身體比頭疼之前好多了——她只覺眼前先是白茫茫的,眨了幾下眼,白色中慢慢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輪廓,再眨幾下眼,那個黑色的輪廓在慢慢清晰,她努力地眨啊眨,努力地想要看清楚那個黑色的輪廓,再一次眨眼,定睛望去——
露西妮一下被嚇地六神無主,整個人就想往後躲去,才發現她一動,全身發出一陣抽搐式的疼痛,疼地她又是一陣神志迷糊,幸好這次的疼痛比上回的頭疼要來得短暫。她很快便從疼痛中緩地神來,再次睜眼看去,才發現剛才嚇到自己的那張不像人的人臉已經不在了。
還不等她鬆氣,卻見視野中又閃過那張老臉,幸而這次那張臉沒之前那樣幾乎是湊到她眼前,只是遠遠地望著她。
那是一張幾乎被皺紋和傷痕重重疊疊覆蓋的臉,整張臉上除了兩隻眼就幾乎找不出其它完好的器官,顴骨似乎根本不存在,以致於雙眼微凸,鼻樑是塌的,幾乎只剩下兩個鼻孔,嘴巴更是被縱橫的傷痕掩埋,根據看不出在什麼地方。
即便是第二次看,而且是遠距離看,露西妮仍然不能習慣這樣的一張臉,但她也不想再閉上眼——她急於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怎麼了——所以,她調開視線,去看視線內的其它地方——她似乎仍在自己的房間中,那熟悉的床頂彩繪,熟悉的床簾,熟悉的一切讓她安心。
露西妮才舒了一口氣,卻見一支枯老的手伸到眼前,猶如動物爪子一樣的手指間捉著一根透明的試管,試管中的液體呈淺紅色,還在不斷冒著煙。枯老的手迅速一翻,一下將液體倒在露西妮額間眼前,她還來不及驚叫、閉眼,只覺整張臉一下冰涼涼的,好像敷上了面膜一般。那種冰涼的感覺從面上一直往下滲透,似乎從面板滲透到骨子裡一般,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這一放鬆,露西妮又沉沉睡去。
格羅姆看著露西妮一臉放鬆——還帶著幾分笑意睡去,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問著坐在床前的老人:“大師,她怎麼樣了?”
“精神力使用過度。”老人一邊回答格羅姆,一邊動作俐落地收拾著自己的藥箱、藥具——俐落地一點也不像他的外表顯示的年齡那樣蒼老。“臥床休養十五天,兩個月內不許使用精神力。”
露西妮再次醒來,就好像睡了一個大懶覺,腦子有點暈沉沉,身子有些軟綿綿。她試圖用力坐起身來——這下,比她上回醒來要容易得多——她慢慢坐起身來。有些茫然地左右望望,正好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阿蜜莉雅。
“阿蜜莉雅。”露西妮輕聲喚道。
阿蜜莉雅迷迷糊糊地爬起身來。
“阿蜜莉雅。”露西妮又叫了聲。
阿蜜莉雅這才徹底醒了,“小姐,您嚇死阿蜜莉雅了。”阿蜜莉雅語帶哭腔。
露西妮看著阿蜜莉雅哭地有些紅腫的眼和因疲憊而蒼白的臉色,有些愧疚。不過,她首先要做的是弄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
“阿蜜莉雅,我是怎麼了?”
“格羅姆請了醫師,醫師說您精神力使用過度,要臥床休養十天,兩個月內不能使用精神力——小姐,您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精神力使用過度?”
面對阿蜜莉雅的答覆和詢問,露西妮自己也是茫茫然,她不過是看了看指環的花紋而已——想到這,她又抬起身,想看看手上的指環,卻猛然大驚——
“阿蜜莉雅,我的指環呢?我的指環怎麼不見了?”
阿蜜莉雅的回答更是出乎露西妮意料之外,“沒人拿您的指環,小姐,從您昏迷到現在,您手上本來就沒有指環。”
“這不可能!”露西妮大叫一聲,掙扎地想要起身,卻是渾身沒勁。
阿蜜莉雅急忙按下她,安撫道:“小姐,您別急,阿蜜莉雅去找,可能掉在地上了,您別急,醫師說您現在不能起來,您別急,阿蜜莉雅這就去找。”
阿蜜莉雅好容易才把露西妮勸下——其實不用阿蜜莉雅勸阻,露西妮現在全身都是軟綿綿的,抬個手都得費上半天勁,根本就無法離開床。
阿蜜莉雅為露西妮壓好被沿,這才走到露西妮之前察看指環的地方,仔細找了起來。
露西妮半躺在床上,看著阿蜜莉雅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地找,心裡越來越急,她根本無法相信指環會不見,自從戴上這個指環,它好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