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軍爺,勞煩軍爺了。”沈殿堂接過來,然後對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立刻會意,從懷中掏出兩張錢引說道:“軍爺送信辛苦了,這裡一點小錢拿去喝茶。”
管家將錢遞過去,這名西廠鐵騎一下攔住管家的手道:“感謝沈老爺的好意,我們西廠鐵騎行事有自己的準則。大人對我們很好,錢我們夠花了,不需如此。送信是大人差我們來的,也就是我的分內事,所以沈老爺也不必如此。”
這名西廠鐵騎話一說完,然後立刻抱拳行禮道:“信已送到,在下就不再叨擾了。感謝沈老爺家的茶水、糕點款待,告辭!”
這名西廠鐵騎轉身離開。看著那名西廠鐵騎挺直的腰桿,一板一眼的走路姿態,沈殿堂不禁感嘆道:“能調教出如此下屬的人,又豈是咱們這些只知道吃喝玩樂一身銅臭的粗俗商人所能比肩的。可笑有些人還妄圖要給這位梁侯爺一個難忘的教訓。哈哈……大勢所趨,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啊。”
說完沈殿堂抽出梁薪寫的書信喜滋滋地走開了。於此同時,揚州另外幾個鹽商也收到了梁薪親筆所寫的書信。信中的內容大同小異,出了沈殿堂是邀請他做忠義精鹽的總代理商外,其餘的一律是邀請做一級代理商。
第二日早晨。忠義精鹽照常營業,但是其它的鹽商則傷透了腦筋。讓他們如此頭痛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灶戶們居然不再賣粗鹽給他們了。任他們出到十二文一斤或者十五文一斤他們都不賣。無奈之下鹽商們只能自己去熬製粗鹽,然後再慢慢加工,如此一來工序不僅複雜很多,人力物力的投入也增加不少。成本高了,效率低了,鹽商們的利潤空間在慢慢變薄。而在如此情況之下,另外一個訊息的傳出又再一次給予揚州鹽商一個重大的打擊。
沈殿堂獲得了忠義精鹽的總代理資格,其餘十名鹽商也獲得了一級代理商資格。來自東南地區各地的鹽運商開始集體向沈家以及其他十名獲得忠義精鹽代理商資格的鹽商下訂單,揚州鹽業瞬間被忠義精鹽佔掉了七成份額。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那梁薪未免也太厲害了吧,這才多久啊,咱們整個揚州就被他一個人攪得天翻地覆。他究竟是怎麼製鹽的,怎麼速度就那麼快,成本就那麼低?”一名鹽商顫抖著嘴唇不斷說道。他現在的倉庫裡堆著幾千斤鹽卻賣不出去,心裡不知道有多慌,他可不像宋公輔他們那樣,有著固定的客戶和銷售渠道。財大氣粗可以跟梁薪打消耗戰。
坐在主位上的宋公輔看了下方的座位一眼,那空了人的十一把椅子就好像是重重煽在他臉上的十一記耳光一樣。梁薪給予的打擊實在是太快、太密,一招接著一招讓人目不暇接。
宋公輔深吸一口氣道:“大家都稍安勿躁,我們自己不能先亂了陣腳。今天怒蛟幫的幫主也來了,咱們就好好合計合計,看看到底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怒蛟幫幫主?所有人順著宋公輔的目光看過去,只見宋公輔右手下方位坐著一名中年男子,男子身材消瘦,坐著顯得有些矮小。長相普通並不起眼,唯獨那一雙黃豆般大小的眼睛,真正跟它對上才發覺它會偶爾閃露一絲殺光。
關於怒蛟幫,揚州鹽商們都很清楚。這個揚州公認的第一鹽幫每年都會向揚州鹽商們手一大筆保護費,同時還佔據了揚州近四成的鹽運生意。雖然他們勢力龐大,盤踞揚州多年,但是他們的幫主在座的鹽商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雖然是第一次見,但幫主的名字他們全都知道,韓墨羽。鹽商們紛紛起身對韓墨羽行禮:“韓幫主,怠慢怠慢了。”“久聞韓幫主大名,今日方才得見啊,真是幸甚幸甚。”
韓墨羽也非傲慢之人,起身先是對著各個鹽商回了一禮,然後說道:“咱們揚州鹽業的興盛,一直以來在於一個字。那就是‘穩’。我們揚州鹽商團結一致,一直都穩穩地控制著鹽價、灶戶、鹽產量等等,一直以來大家都相安無事,各找各的錢。
如今這梁薪剛一到揚州就大興風雨,攪得我們揚州鹽業動盪不安不得安寧。以往看在他身份特殊,我們可以忍他。但是現在,他都已經要搶走我們的飯碗了,我們還能忍他嗎?”
“不能!”韓墨羽幾句話就引起了鹽商們的共鳴,瞬間激起他們心中的怒火。韓墨羽點點頭道:“對!不能。”
“既然不能那我們就得好好治治他,我們怒蛟幫的人手已經從各分舵回撤回來,三天之後就能抵達揚州總部。所以在座各位再等三天,三天後我們立刻關閉揚州城門,來一個甕中捉鱉。事成之後咱們就把所有的事情推脫到海盜襲城上,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