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兢兢自己左右搖擺直至此時此刻才出兵的行為,會不會得罪平王,會不會得罪太子殿下。
再再比如說,被困在皇宮之中的魏凌辭急於出來,因而發了飆,傷了人,見了血,在皇宮之中,當場就現出了他那副狂暴嗜血的情形。
這件事,嫣然肯定是不知道。
不然,她不會那麼美滋滋地跟我講蕭惜遇講了那麼久。
也正是因為嫣然完全沒對我提及,所以一聽這話,我當時就震驚了。
我非常慌亂,猛地從枕頭上直起腦袋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坐在旁邊正有在喝茶的徐老爺子。
“他,他還好嗎?沒吃虧吧?!”
事實證明,我也不是什麼高尚的人。悶
魏凌辭見了血之後,那架勢幾乎和地獄裡來的修羅有一拼,我不擔心別人好不好,反倒張嘴就問自家這個大男孩有沒有吃虧,足以見得,我是一個有著強烈親疏遠近之分的狹隘的人。
但是,和我一樣狹隘的,大有人在。
徐老爺子一見我發問,立刻就不喝茶了。
他把茶盞擱下,面上憂心忡忡,實則幸災樂禍地對我說,“哎呀,平王殿下可真是不小心!他讓自己的兩個心腹和小辭一起玩,還讓小辭見到了血,這,這不是自取禍端嗎?”
他一邊說,一邊嘆氣,可是,眉眼裡的愉悅,和大快人心,卻是根本就掩飾不住的。
我又不是缺心眼兒,當然不會把什麼兩個心腹和魏凌辭一起玩,真當做他們是在陪他玩。一聽這話,我就十分配合地皺起眉毛了。
我順著徐老爺子的話往下說,根本沒拆穿。
我說,“魏凌辭即便要玩,也不會跟他們一起玩,他明知道,我在家等著他回來一起吃飯呢。”
說到這裡,我故意將語氣變得懊惱極了,“怎麼,你們魏國還流行強買強賣,我們不想玩,非逼著玩的風俗啊?”
一聽我這麼說,徐老爺子眼睛裡頓時盈滿了期待的光芒,他往我身邊湊了湊,意味深長地說。
“當然沒這風俗,這是平王強加的。”
我說,“敢欺負魏凌辭,他真討厭。”
徐老爺子立刻緊盯住我的眼,“他欺負小辭,你待怎的?”
我耷拉了眼皮,面上平靜,袖子底下,手指卻是早就攥在一起了。
“能怎的?欺負回去唄。”
我說到做到。平王殿下,我誓死饒不了。
那一天,我撐著從榻子上起了身,房門開了又合,蕭惜遇逆著陽光,走了進來。
我眉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
他的容顏依舊漂亮。
他眼角那隻紅蝶,依舊妖嬈如血。
我看向他的時候,他恰恰,也目光沉靜如水地,看著我的臉。
我們就像是幾百年都未曾再見過彼此似的,隔著幾步的距離,一霎不霎,四目相對,安靜無比地看著對方的臉。
那一刻,整個天地間,彷彿再無別人,只剩下了,我和他。
良久後,是我率先打破了沉默。我看著他的臉,很平靜地說,“有人欺負我,我要去找他算賬。”
他盯著我的臉,目不轉睛,一霎不霎,“好。”
“我可能……打不過他。”
說了這句,我突然垂下眼皮,聲音放低了一點,“你……和我一起吧。”
“好。”
他的一個字,令我立刻抬起了頭。
“到時候,你別顧忌,該怎麼打就怎麼打,打壞了,算我的。”
他還是盯著我,還是那個字,“好。”
他只說了這三個字,三個好,根本沒問我要去找誰。
我從床榻上跳下來,揚聲喊,“嫣然!給本宮梳妝!”
我喊的是嫣然,可是,進門來的,卻是我的小雨,和小晚。
她倆俏生生的,站在門口,朝著我笑彎了眉眼。
我愣了愣,下一秒,霍然轉臉,目光如炬地朝蕭惜遇看了過去。
他白衣勝雪,挑著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的臉。
我怔怔忡忡地看著他,張了張嘴,合上,再張了張。好半晌之後,終於憋出了一句,“謝……謝謝。”
謝什麼,我說不出來。
謝他救了我?
謝他這麼貼心,特意為我帶來了小雨和小晚?
謝他答應,待會兒陪我去打架?
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