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然後說,“靠!”
見他氣急敗壞的,我破涕為笑,卻沒忘了在我心底繞了許久的話,“你……你以前,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他氣哼哼的,“我以前喜歡男孩子的!”
我笑得更加不能自抑,眼淚卻是緩緩地往上湧。
“你,你也是……把我當成祁青檸嗎?”
他就更加生氣了,“我第一次見你,可沒看出你是什麼祁青檸!”
夠了。
我緩緩地,緩緩地閉上了眼。
我緊緊地縮在他的懷裡,我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很輕很輕地說,“你等等我……你等我也這麼喜歡你了,我們就成親,好嗎?”
他摟緊我的腰,親了親我的耳朵,“要等很久嗎?”
“不會的……”我喃喃地說。
他突然皺眉,“你中毒的事……”
話沒說完,自己咧開嘴角就笑了,“那我爭取,這幾天內讓你愛上我!”
【115】他一定會來
後來回去的路上,我就蜷在魏凌辭的懷裡睡著了。
睡著了的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裡,我夢到了三件衣服,一件緋色的,一件白色的,一件明黃的。
我夢到這三件衣服在爭吵。
我夢到那件緋色的對那件白色的說,“你喜歡她什麼?你根本就不喜歡她!你是為了她的公主地位,你是為了利用她的權勢,所以才堅持要娶她為妻!你以為,你偶爾對她溫情一些,就算是喜歡了嗎?”
我夢到那個被罵的白色衣服反駁了回來,“那你呢?你對她又何嘗是真的感情?你喜歡的是祁青檸,無論你喜歡了多久,無論你喜歡的多深,你喜歡的是她那張臉,是她從小跟你一起長大的經歷,你根本就不管她的性情變沒變,根本就不管她還是不是原本那個人!”
我夢到一直站在一旁的明黃衣服湊了上來,它用笑嘻嘻的聲音對那兩件衣服說,“你們別吵了,小瘋子不喜歡你們的!你們一個總對她兇巴巴的,另一個一直那麼討厭她,你們不會是真的以為,偶爾對她好一下,她就敢放心地把自己的心交給你們吧?”
在夢裡,它們爭吵得好凶好凶。
它們每說一句話,我的心臟就會抽痛一下。
直到最後,我被它們吵得實在受不住了,眉頭幾乎擰斷了,頭痛欲裂地驚醒了過來。
身後,魏凌辭擁了擁我,他嗓音關切地問,“做惡夢了?”悶
我抿著嘴巴,沒有說話。
不是噩夢……那些,根本就不是噩夢的。
什麼緋色衣服,什麼白色衣服,什麼明黃衣服……那些東西,它們怎麼可能會說話呢。
那些,全都是我的心聲吧。
我又不傻,是的,我雖然有時候會沒心沒肺,我雖然在現代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情商低,我雖然會滿口髒話,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女孩子家,可是,可是最起碼的對感情的敏感,我還是有的。
祁清殤對我好,我當然不會不知道。
他把價值連城可斷金鐵的陽春雪送給我,他對我說要活著回去,他不許我接近魏凌辭,他疾奔上千裡來見我,還有,他那個近乎失控的吻……
那些,全都是因為喜歡吧……?
可是,他在看著我的時候,他在吻著我的時候,他在霸道地不許我同別的男人接近的時候,他的眼裡見到的,他的心裡所想的,究竟是我宋宋,還是他那滿滿一室、令人動容的畫中女子祁青檸?
這一點,我從來都分不清。
那麼,他呢?
他自己,又能分得清嗎?
再者,就是蕭惜遇了。
他對我的態度的變化,我能感覺到的。
以前的他,會用溫暖和煦的笑容接近我,卻在無人之處,立刻對我翻臉,對我無情。
如今的他,會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會允許我接近他,會在自己氣力不支的時候,將燒得紅撲撲的臉,枕上我的肩膀。
他甚至為了我,捱了敵人兩刀。
我看得出,他內心那層對我充滿仇恨的嚴冰,似乎正在一點一點地融化,可是,可是,他有自己喜歡的人,他很喜歡很喜歡的那個人,明明不是我啊。
我的腦子裡很亂,我不知道這些繁瑣的事情,究竟應該怎麼辦。
我只知道,我只知道我所生存的皇宮,並不那麼安全;
我只知道,我只知道我在前世痛失了所有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