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巨蟒和那頭老虎,是被鎖鏈貫穿了身體,鎖在兩邊的岩石上面的。它們擺在這裡,一來是為了嚇人,讓誤入其中的人迷途知返,不要繼續往前走,第二個緣故,恐怕就是為了擋路。
我往後退沒關係,可我只要往前再走,它們就能撲到我身上來,這一招,實在是卑鄙。
只是,即便明知道危險,明知道卑鄙,我也不能不往前走。但是,左右都被夾擊,我絕對應付不了,因此我必須先解決掉其中一個才行。
我所站立的地方,是它們觸碰不到的,所以我一邊唸叨著該怎麼辦,一邊蹲下了身子,開始一臉認真地翻找景陽給我的那個包袱。
迷藥?
不行。要想迷倒那麼大塊頭的兩個巨獸,這一小包的迷藥根本就不夠用。
匕首?
那是近身搏鬥才會用得著的東西。我不敢和它們近身,我會掛掉。
鉤子?
鉤你妹啊景陽!這東西怎麼可能用得上!
毒藥?可以試試,但是我得先找到一個能夠用來遠距離攻擊的東西才可以。
我翻啊翻找啊找的,愣是沒能找到一張弓,我想了想,拿起一根繩子,繩子上綁著鉤子,鉤子上倒了些毒藥,然後起身就朝那頭老虎身上扔。
一邊扔,我還跟個弱智似的,對那頭老虎說,“接好了啊——”
我是真沒想到,它居然會那麼聽話。
它大約以為我扔過去的是肉塊或者什麼的,它居然一張嘴,就把那個鉤子給咬住了。
它接住它的那一霎,我愣了愣,它也愣了愣。然後下一秒,我咧開嘴巴,它也咧開了嘴巴。再下一秒,我丟了繩子,我開始笑,它開始嗷嗷地咆哮了。
景陽的毒藥很給力,那頭老虎一邊嗷嗷咆哮著,嘴角開始往外湧白沫,虎軀更是明顯有站立不穩的跡象了。
趁它嗷嗷痛苦咆哮的當兒,我心驚肉跳地抄起了一瓶雄黃藥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陽春雪上一撒,然後躍起身子直直朝巨蟒的七寸處招呼。
只可惜,那條巨蟒就沒有那頭老虎那麼天真浪漫了,它腦袋一甩,我就撲了空,不僅如此,我還一頭險些撞到它身後的岩石上去。
巨蟒被我的偷襲激怒,一雙燈籠般的大眼裡全是怒火,我險險抓著石頭,這才沒直接被摔死,我扭臉看到它迅速朝我逼近,立刻舉起陽春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它刺,一邊刺,我還一邊喊著,“啊啊啊啊冷靜啊!我是,我是,我是許仙啊親!”
我是許仙,可巨蟒不是白素貞。它吐著信子就朝我撲了過來,目標十分明確,正是我的腦袋。
抱著寧願被摔死都不能被它吞了的信念,我毫不猶豫地就鬆了抓著岩石的那隻手,藉著下墜的力度,我躍上了巨蟒的身子,趕在它腦袋勾過來襲擊我之前,我不管不顧地抄起陽春雪就在它的身上切了起來。
陽春雪削鐵如泥,劍身上又被塗了雄黃水,巨蟒的身子幾乎是立刻就皮開肉綻了,我正咬牙砍著的時候,當頭一道腥臭之氣撲面而來,我險些被燻暈,身子一個趔趄,直直朝巨蟒的尾巴處滑了過去。
我剛滑到它的尾巴那裡,它立刻一揚尾巴,直接就把我往它的血盆大口裡送。
那速度,那力度,我覺得我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身子已經快要逼近它的嘴巴了。
我不能死,我不能再滑下去,我一咬牙,手腕一轉,陽春雪頓時狠狠扎進了巨蟒的身體裡,我下滑的身形立刻就頓了頓。
巨蟒疼得蟒身巨顫,我幾次險些被它甩下地去,但我一直沒鬆開扎它的陽春雪,這麼一來,就更把它給惹怒了,它忍著劇痛將腦袋拐了過來,張嘴就要咬我的頭,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遵守本能地將幾乎扎入它骨髓的陽春雪抽了出來,抬手
就擋了過去。
還真是天可憐見,我真沒料到,我這個為了顧命而出手的一個格擋動作,居然會恰好劈上巨蟒的頭。
那一刻,它呆了呆,我呆了呆。
它晃了晃,我跟著晃了晃。
它搖搖欲墜地轟然倒塌下去,我跟著它摔了下去。
臨摔到地面的時候,我終於回了神,拼了老命一個騰躍而起,這才沒被它巨大的身子壓在底下壓死。
把兩個巨物都給解決了,我的心情無比地恍惚。
我看了看伏在地上渾身被我切得不成樣子的巨蟒,我心想,多虧我有陽春雪。
我看了看趴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大老虎,我心想,天真可愛單純無邪的老虎,防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