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的猶豫都沒有,我轉身就朝他們府邸深處走。
我剛走了兩步,手臂被人從身後扯了住,李越臉色凝重地看著我,“屬下無狀了。屬下認為,公主這些天來辛苦得緊,寧城公子的病,明日再探也不遲。”
遲了。
我面無表情地推下他的手,我拔腿就往前走,“我不能等。”
我不能等。蕭惜遇體內有寧城城主下的蠱,蕭惜遇說過他的命就攥在那個男人的手中,我不能等。
他說蕭惜遇是暴病,可我不能真當他只是病。
我又走了兩步,李越又來阻攔,這一次,他索性直接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面無表情地說,“閃開。”
他就當著寧城那個下人的面,特別乾脆利落地說,“公主,屬下懷疑……這裡面有陰謀。”
我終於抬起了眼,我盯著他的臉,我也特別直接地說,“本宮知道。”
我說,“你讓開。”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早在我冒著那麼大的風雪千里迢迢地往寧城趕的那一個雪夜起,我就知道,等著我的,是我自己都心知肚明的,一場接一場的陰謀。
可是,我明知道,我還是義無反顧地跳進來了。我當初連想都沒有想,我當初連命都不顧了,此時此刻,我怎麼可能會害怕什麼陰謀?
李越攔不住我,我繞過他的身子,快步直往前走。
他急了,他大約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一跺腳,居然說出來一句,“公主,您,您這樣……會寒靖王爺的心的!”
他的這句話,總算讓我的身形頓了一頓。可是,我也只是頓了一下而已。
我抿了抿唇,我沒有開口。但我在心底說了一句,祁清殤,你能懂我的。
你一定能。
就像你不敢拿我的命去賭一樣,我也不敢……去賭蕭惜遇的命。
【194】活色生香的遊戲
我不顧李越的阻攔,近乎執拗地跟著那個下人一起往前走。
李越無奈,卻又無計可施,他在原地站了一小會兒之後,嘆了口氣,快步朝我追了上來。
可是,等到我們進了寧城城主住的庭院之後,李越被人攔了下來。
攔他的那個人,是蕭靖南。
蕭靖南一臉嚴肅地說,“三弟身子不適,不能被外人打擾。”
李越皺眉看向我,蕭靖南立刻就說,“公主殿下是三弟的未婚妻子,自然不能算是外人。”
李越的眉毛,頓時就擰得更加緊了。
他的目光近乎灼熱地看著我,站在他的面前的,畢竟是寧城城主的大兒子,所以他不好再像方才那樣直白地說他們搞陰謀,可是他的臉上,他的眼睛裡,乃至他微微翕動的嘴唇,都是在提醒我,在懇求我,讓我不要去的。
我看著他,內心有些複雜,我知道他是為我好,我更知道,在他背後指揮他照顧我的那個人,也是為我好的。可是,他們為我好的話,我卻不能聽。
我繃著一張臉皮,我對李越說,“本宮只是探個病,哪裡須得侍衛跟著?”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瞥了蕭靖南一眼,我說,“再說了,全西祁有多少人知道本宮在這裡,還能丟了不成?”
我的話裡有含沙射影之意,蕭靖南當然聽得懂,他立刻就笑了,“公主不會丟,公主絕對無事的。”
我看向李越,我用眼神說,你看,我不會出事的。
我的意思是說,至少,我不會死。
蕭靖南肯定是知道什麼的,不然,他不能那麼從容地說出這一句。
李越動了動嘴唇,眼看還是要阻攔,我的耐心徹底耗盡,我冷了一張臉,從懷裡掏出了出宮前我父皇給我的那個令牌,我面無表情地說,“不想領罰的話,就好生在這裡待著。”
李越終於渾身僵硬。
我轉過身,跟著嘴角噙笑的蕭靖南往前走。
我們拐過一條幽長的迴廊,蕭靖南意味深長地說,“今日真是花好月圓。”
我沒抬頭,但我知道他不是在說天氣,因為我記得今晚是無星無月的。
我們繼續往前走,蕭靖南繼續說,“今晚真是良辰美景。”
我沒理他,但我心底提防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還是在笑,“既然花好月圓,又是良辰美景,今日是不是很是適合……洞房花燭?”
他的這句話,終於惹得我霍然抬起了一張臉,我想都沒有地劈手將陽春雪抽出了劍鞘,直直地指著蕭靖南的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