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祁清殤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失聲向前,“不是的,思兒!”
她狠狠地閉著眼睛,搖頭,落淚。
她不聽他解釋,也根本不給他機會,臨跑出大殿之前,她說了最後一句。
“給我爹孃寫信,我要回去。”
。
她要走了。
七年有餘,她從當初那個羸弱的襁褓中的娃兒,長成了如今粉雕玉琢的樣子。
她齊齊的劉海兒,軟軟的聲音,暖暖的懷抱,動輒就小燕子一般地撲進他的懷抱裡。
他不傻,他當然知道,整整七年之間,她的眼裡心裡,全是自己。
她把自己當做是最親最近的人。
整整七年,她纏著他一起吃,纏著他一起睡,她單純無邪,滿滿一個心中,都是皇帝爹爹。
她是真的把他當做最最重要的人。
可是現如今,猝不及防的,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幼小的心臟所受到的刺激,自然不必多說。
只是一場選妃事件,已然讓對自己佔有慾強烈的她難過成了那副樣子,更何況是……
那一天,他久久地佇立在瓊林殿中,許久都沒有挪動一下位置,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直到日影西斜了,門外傳來王公公的聲音。
“王爺,毓王妃請您過冷鬱宮一敘。”
夕陽的昏暗光影之中,他緩緩回神,緩緩地勾起了薄薄的嘴唇。
“是該過去一敘。”
。
冷鬱宮裡,上官毓備了一桌子的好菜,軟語柔柔,“臣妾慶賀王爺喜得四位妃子。”
祁清殤沒坐,也沒表情,只是冷冷一句,“毓妃真是賢內助。”
話中有譏刺,上官毓面色微變,下一霎,又轉為了自然。她端起一盞酒,走近,偎進祁清殤的懷裡,“臣妾陪王爺喝一杯?”
祁清殤眉眼間綻過一線嫌棄,抬手,狠狠將她甩了出去,“同你喝酒?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演到幾時!”
上官毓狼狽跌倒在地,釵環凌亂,她伏在地上,好半晌才緩緩爬起。
眼底明明是一片清明,嘴裡卻是狡辯著,“王爺如此盛怒,臣妾究竟做錯了何事?”
“何事?”祁清殤居高臨下,冷冷睨她,“在祁思面前挑撥,還不算錯事?”
既然話已挑明,上官毓倒也不再隱瞞了,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抬頭望著眼前的男子,眸帶淚光,“我說的原是事實!”
祁清殤一步上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頜,厲聲,“她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
上官毓疼得眼淚溢位,口中尖叫,“七歲的孩子又如何?!誰讓她那麼纏著你!”
祁清殤陰沉著臉,幾乎將她的下頜捏碎。
上官毓眼淚直往下砸,聲音卻是不止,“你是男人,你心思粗,你看不出,我卻是看得出的!”
“她是七歲不錯,可你看她的臉,你看她的樣子!她分明是自己那狐媚子孃的翻版,她連睡覺都死死地纏著你,哪裡有小孩子的樣子?!”
“她不許你選妃,她不許你生孩子,她在宮裡飛揚跋扈,憑的是什麼?不就是憑你對她的驕縱!”
“她對你有那麼強的佔有慾,對其他女人簡直就像是嫉妒,這還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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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就是喜歡你,愛慕你,想要做你的女人,而不是孩子!”。
“你還護著她?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你們這樣,是亂/倫!”
“夠了!”祁清殤終於爆發,抬手,運掌,狠狠將那個失控的女人丟了出去。
步出冷鬱宮時,祁清殤的臉色陰鷙得簡直像是要殺人,他冷冷地對侯在殿外的王公公吩咐。
“毓妃生性跋扈,禍亂宮闈,傳本王的令,即日起削掉妃子爵位,丟入冷宮!”
。
那一夜,本該是新選嬪妃的洞房花燭,可祁清殤誰的房門也沒踏入,獨自在御書房裡過了一夜。
夜半時分,佇立在門外守夜的王公公聽到,裡面傳來震碎桌案的響聲,身子不由一趔趄。
跟隨主子多年,他深知,主子這一次動了多麼盛的怒氣。主子發怒,自己是萬萬不敢去撞槍口的,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人可求救。
誰想到了芳菲殿,裡頭那位小主子,竟然給他吃了閉門羹,他只好退了回來,繼續忐忑站崗。
御書房內足足一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