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這才哼了一聲,抬手就拽住了她身子,完全不顧我還在旁邊,抬手就往屁股上打,“誰許你一聲不吭亂跑的?”
帝妃望著我,可憐巴巴地癟嘴巴。
我訕訕,朝她遞了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忙不迭地就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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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夜色籠罩的庭院裡,我對花靜寂。
身後,傳來清雅男子的聲音,“好些了?”
我轉過臉,立刻躬身,“帝君。”
他抬了一下手,虛扶我一把,“只你我二人,叫我名字就是。”
我抬起臉,笑開來,“惜遇。”
他點一點頭,朝我臉上望了一眼,柔聲,“近日辛苦你了。”
我搖搖頭,還是笑,“還好。”
他抿了一下唇,忽地問道,“我給你賜婚可好?”
我身子一震。
他微微一笑,眸中卻帶著幾分歉意,“讓你一個女孩子處理政事,總歸——”
話未說完,被我陡然截住,“我自願的!”
他抿唇,看著我不語。
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太過激烈了,我咬了咬嘴唇,乾笑了一下,轉開視線,故作瀟灑,“我,我一個人挺好啊,自由自在,還沒人管。你看你媳婦兒,不過來找大姑子玩一玩,就要被你打。”
我抬眼,朝他攤一攤手,戲謔,“成了婚多慘。”
他盯著我看了片刻,堅持,“我是為了你好。”
我也同樣堅持,“不必。”
他不說話了。
我嘆了口氣,“我不想成婚。”
抬眼,我笑,眼中卻帶著幾分哀求之意,“我想主動嫁給一個人,你別逼我,好不好?”
他沉默。
良久後,他沉聲,“也好,我再給你半年。半年後,你若還是不肯嫁,我就——”
“成交!”我笑嘻嘻地舉起了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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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了幾句閒話,惜遇轉身要走了,我猶豫了一下,終是出口問他,“這場瘟疫……真的是天災嗎?”
他轉過身,盯著我,眉眼不定,“何意?”
我咬了咬唇,“以前西祁……也發生過瘟疫的。”
而且,那場瘟疫,就是託我眼前這個男人的福。
惜遇並不傻,我一句話,他就什麼都懂了。
他微微翹唇,哂然一笑,“你以為,是他?”
我咬著嘴巴。
他斂了笑容,正色,“他還沒這個本事。”
我怔了一下。
沒等我再問出其他的話,惜遇已經拔腳走了,我知道,他老婆在外面,他不放心的。
惜遇走後,我在花廳站了好久好久。
嘴角,卻是莫名其妙地,緩緩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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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和帝妃不可能在瑤地長久停留的,送他們走時,帝妃走過來抱了抱我,“有事就告訴我們,別自己撐著。”
我點了點頭。
她頓了一下,又說,“他不是催你成婚,是不想……你總是一個人。”
我再次點了點頭,眼圈兒微紅。
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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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和帝妃走後,我找到了王大人,“本宮讓你向帝都求救,你為何沒求?”
他撲通一聲跪了一下,“長公主莫怪!是,是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是他,是他不許下官求救!”
我心頭咯噔一下。
轉而沉聲,“本宮的話你不聽,竟然聽他的?”
王大人膝行到我面前,仰頭,“是他點了下官的穴!他說讓下官給他一日時間,再決定求或不求救!”
我抿唇不言。
王大人以為我是不信,立刻繼續解釋,“他說讓帝都知道,等於是把事態擴大,會對長公主不利,下官以為……下官以為有理,所以……”
我閉眼,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去。
寂靜無聲的大殿之內,我閉著眼睛,徐徐地,翹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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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場瘟疫之後,我開始留意自己的周遭,果不其然,處處都有那個戴面具男人的身影。
以前,是我不注意,如今,我一留心,這才發現了許多以前不曾發現的事情。
比如說,但凡我出現在人稍微多一些的場合,只要我細心尋找,一定會在其中找到一個戴面具的人。。
比如說,我一個人走在幽深的宮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