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吧?”
那幅卷軸裡,寫了不少碧落公主和紫陌少年時的舊事,他們和任何青梅竹馬一樣,有著不容任何人磨滅的美好過往。
他們彼此都珍視著對方。
至少,紫陌即便是就死那一刻,也依舊是愛著碧落的。
而碧落她,把心給了風華,把身子給了風華,卻也還記著,她有一個,陌哥哥。
他們至死不忘啊。
長輩的情史和過往,我們是刪改不了的,蕭惜遇臉色不好看,無非是因為自己父母的舊事,透過蕭安之口,被外人給知道了。
我懂他的想法和心思,於是抬起了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輕輕地說,“被別人知道,很丟臉麼?”
他身子微震。
我抬手,卻沒有抬臉,摸索著,將手按到了他心口的位置。我低低的,卻是堅定至極的,一字一頓地說,“碧落公主和風華儲君的愛,是我所聽過最好的愛情故事了。他們雖然很曲折,很苦澀,但至少是純粹的,是聖潔的,不是嗎?”
蕭惜遇沉默半晌,終於慢慢抬起手來,摟住了我。
我仰起臉,朝他輕笑,“所有事情都解開了,該復國了。”
“風華儲君生死不知,倘若我們將碧落公主的遺骸找全了,誰說他就不會回來呢?”
“這個天下,原本就是雲落的,不能讓後人說被我們和父君母妃毀了,不是嗎?”
“所以說,不管是為了風華父君,還是為了百年之後我們的聲名,都不能對雲落四分五裂的現狀坐視不管吧?”
“魚魚別怕,萬事,是刀山,是火海,我陪著你呢。”。
我對祁清殤說,“蕭安說的那些事,我們都知道了,他是死是活,你看著辦就是了。”
祁清殤撩睫看我,“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蕭惜遇的?”
我微愕,“有區別嗎?”
他笑,“自然有的。”
我盯著他,等他解惑。
祁清殤合起手中奏摺,起身踱向我,他眉眼微挑,含著幾分嘲諷之色,似笑非笑地說,“你與蕭安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殺他,我並無異議的,倒是蕭惜遇啊——”
他故意頓住。
我問,“他怎麼?”
“他好歹是蕭安養大的。”
我怔了一怔,然後就冷冷地笑了。
“是又如何?”我繃了一張臉孔,面無表情地望著祁清殤,一字一頓地說,“他把他養大,是為了借他來找到碧落公主,更是為了借他,來報復我們的父君風華。”
祁清殤斂了笑,不悅看我,“父君?你倒是叫得順口。”
我不理他挑釁的言辭,繼續往下說,“蕭安對蕭惜遇有養育之恩,更有毀壞之仇,他培養他,前提是讓他娶他的女兒,陛下莫要告訴我,您看不出,他為自己女兒瞄準的,乃是雲落帝妃的位子?”
祁清殤眯眸看我,似笑非笑,“還說不是你忌恨於他?”
我也笑了,坦蕩蕩承認,“是又如何?”
祁清殤微怔。
我冷冷地笑,冷冷地說,“蕭惜遇娶我之前,他安排他如何與蕭如煙相處,我便不計較了,我們互相喜歡上了,他竟然安排自己的二兒子來佔我身子,我不忌恨他,還要感激他不成麼?”
祁清殤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了。
我輕哼,“說句自私的話,於我而言,蕭安做的錯事,多了去了,他唯一做對的事情,是把蕭惜遇養大,可他的動機,卻是不純的。”
“他對我做了什麼,他對蕭惜遇做了什麼,他自己心裡統統有數的。”
“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可也更不是聖母瑪利亞,是陛下問我要如何處置他,我這才說任您處置的——怎麼,您是覺得他對您有用,卻礙於那日的話說得太滿,不好將他收為己用了嗎?”
祁清殤眯眸冷笑,靜靜看我,“你倒是伶牙俐齒依舊不減啊。”
我也笑,與此同時轉身,“隨你處置,要殺便殺,要留便留。我同您說上這許多,其實不過一句話——我和蕭惜遇,誰都不欠他。”
我臨出殿時,祁清殤在我身後,說了一句,“你真當我,在乎蕭安那條賤命麼?”
我腳步微頓。
他一字一句,“我只是想看一看,如今的你,可曾變了。”
我嫣然轉身,笑著看他,“變了麼?”
他抿唇不語。
我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