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的。
女子不敢掀開馬車的簾子,卻敢質問,“你還對她不死心?”
馬車內再次沉寂,又不說話了。
紀遠回頭,望了望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生怕眼前這位側妃做出些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讓場面更加不好控制,於是索性順著她的話嘆了句,“殿下,不如啟程吧?”聲音壓低,“她……已經走遠了。”
車內還是沉默。
女子頓時就惱了,她狠狠瞪了那徹底融入煙雨中的背影一眼,惱怒至極地道,“那日殿下醉成那樣,她都能丟下不管,如今既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做什麼再來勾/引我們殿下?!”
紀遠臉色一變,眼睛瞥了馬車內一眼,生怕她惹到裡頭那位,趕緊勸道,“側妃誤會了,那人並沒過來——”
“沒過來?”
嫩黃女子的怒氣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平息的,她的一雙丹鳳眼直勾勾盯著馬車,嘴角噙著又嫉妒又羞惱的冷笑,“人不過來,卻在那邊搔首弄姿,好一個不知羞恥的——”
話沒說完,馬車簾子突然被人從裡面挑起,一隻修長蒼白的手伸了出來,乾脆利落地甩上了她的臉。
“閉嘴。”
冷冷的聲音。
嫩黃色衣衫的女子愣了愣,似乎萬沒料到他會打她似的,好半晌都回不過神。
紀遠伸手,要扶她,“側妃——”
女子突然發飆,“滾!”
紀遠的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了。
女子眼中明明蘊著淚,說出口的話,卻是一句比一句都要狠,“好,好,好,你打我!你,你自己在外勾三搭四,竟還敢打我?”
她鐵了一顆心要撒潑,完全不管自己堂堂側妃的身份了,直接就躺倒在了地上,“我,我不走了!”
紀遠無奈,“殿下——”
車內聲音冷漠,“啟程。”
紀遠無奈,女子慌張,一張嘴,卻是厲聲,“魏凌辭,今日你不親自來扶我,我,我真就不走了!”
馬車內傳來低沉的笑,“隨你。”
蒼白的手收回,寒聲,“走。”
景陽的雨一直在下。
一直沒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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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景陽居然醒了。
蕭惜遇聽了,只是淡淡“嗯”了聲,抱著正吃糖葫蘆的萌寶就進房間了。
我還沒來得及喊他進去看一眼,他就先發制人地走了,我無奈,在原地站著苦笑。
景陽在屋內咳嗽了兩聲,我聽到了,抬起手摸摸鼻子,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我進了房間,景陽撩起眼,看到我了,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朝他床邊走過去,在他床前站定,默了片刻,才說出一句,“好些了?”
景陽垂著眼,沒看我,臉色病弱蒼白,半晌後,才答了句,“嗯。”